六百二十七、無終薄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昭昭之未央 本章:六百二十七、無終薄

    “!”那黑袍人見狀轉身往劉赫而笑,那負手之態與這一身仆從裝扮叫人愈看愈覺違和。

    “那位娘子,定是自認心竅比之他人要多了那一竅兩竅吧!?”他眼望著劉赫胸口,又拍了拍自己的腰間,“不過尊駕在適宜之時還是需得提點她一二,總仗些微末伎倆去賭個僥幸,十有九輸不止,縱連那一贏都要靠人施舍,此等活法可不是長久之計。”

    毋庸置疑,此人已是識破了這“君臣二人”的不宣之秘。然他這派不削追究的睥睨,倒比先前的當真更能折辱於人。

    劉赫緘默不言、隻當不曾聽懂看陰。那人見劉赫“詐癡佯呆”,便側了側頭、又道:

    “尊駕既不想聽,某便言盡於此......尊駕悉請自便!若有差使之需,隻得輕叩大門即可。”

    既是“自便”,劉赫自認就無需再拘“主客”之理。他向黑袍人微微頷首以示謝意,再一跨步就徑直入了那門而去。

    一瞬間,兩重天!驀地眼前翠綠藹藹,耳畔泉水淙淙--劉赫驚愕之餘隻當原是自己踏錯了時節,怎憑的就入了寵柳嬌花的酣春之中?

    “好一番氣派,朕之托林山又要自愧不如!”劉赫望著彷佛是修在仙山中的廳堂、臥榻,驚歎之餘還是驚歎,“此處與朕那處雖是同宗,卻就若一母同胞亦分良莠,朕取的就是那‘莠"。”

    一步步踏入,水聲一分分玲瓏清晰。

    “石壁滿壘,水從何來?”劉赫夾裹著疑惑循聲而去,卻在九尺之高的丹畫屏風之後又尋得了一方“世外洞天”。

    白玉作壁、正有虹泉自天而落,其間一條玉龍飛舞盤旋,那赤金之口正對著涓涓暖泉,似飲清甜、又似正吐甘霖。而那一方瓊珠匯集的琉璃池中,蒸騰的氤氳宛如侈侈不休的春夢,不得停歇地拂撓著光澤斑斕的雲母階台--眷之依依、戀之切切,叫人忍不得就要縱身越去,好與那朝思暮想再不分離。

    “瑤池仙台之意,活色生香之地!”劉赫澀澀一笑,歎罷了“用心實屬良苦”,轉身卻又驚覺那屏風原也是一麵鏡屏。

    “此鏡屏如此浩浩蕩蕩,又需耗費財帛幾何?”劉赫沉吟著凝眸去看,隻見鏡中人依舊蕭瑟孑然,一派悵悵難歡之態!

    劉赫不願再看,隻籲出一口長氣,便轉身而去。他揣著“果不其然”之想踱去了那片亮綠,便再不曾為伸手間觸到的綠葉繁花原是絲做綢充而驚。

    “名為雅致別致,實為浮侈窮奢!”

    “人道‘爭為帝王是為擁盡天下貴之極致",盛遠已然盡有,緣何還要一爭?他若早知妄心生禍,以至於要落人囹圄,可會自悔?”劉赫望著漫眼的錦繡,心與眼一齊茫然。

    倏忽一陣熟稔至極的香氣撲鼻而來,劉赫大驚失色,雙眼直投那一簇開得逞嬌呈美的牡丹花而去,待看見那一叢嫣紅本就是鄭淩瑤最愛的焦骨,不由得神思難斂、心緒飄散。

    鄭淩瓊卻正沉溺在翩飛中不可自拔,滿臉滿身都畫滿了歡暢。她一時去摸一摸綠樹翠竹、一時去撫一撫軟榻絲床,不停地作著諸如“我隻當原先呆的地方已是極致了,不曾想竟是及不上這分毫!”的喟歎,全然不見劉赫立在那廂,竟有懵然之態。

    “陛下!這地方可是好!?滿屋子都是仿了先朝的漆器,僅是這色,就叫人看著喜慶。”

    “這些花草樹木的,哪一樣不像真的?可竟沒有一樣是真的,可是有意思?”

    或是一人歡喜終歸無趣,驀地她又像是倦怠了,靠著案幾就坐成了一團。

    “陛下可要喝茶?”她有些煩膩地拾起正翻滾不休的茶爐,隻一息卻又擲了回去,還道:“可見盛家大郎並不是個好的,不然為何不將恪王挪到這地方來養著,倒讓他在冷冰冰的石洞窘著?”

    “他又不是為了恨人、殺人,本就是當質的,又何必小氣隻讓他在那處呆著?日後娘娘必是要跟他鬧的,論他怕不怕,終歸也是一樁事,且定是無人幫他的!”

    鄭淩瓊歎了又歎之後,終於再提起茶爐斟了一盞,捧著去給了劉赫。她見劉赫接了也不知道喝,兩眼隻垂在牡丹花處不動,就知道這殺神又在“觸景生情”。即是如此,她便轉身往那丹畫屏風後麵逛去,免得一個不慎又惹出什災禍。

    一入“仙境”,鄭淩瓊就自覺要瘋魔癲狂。她尚不及為那“瑤池”傾倒,卻先已為那鏡屏折腰。

    “啊!一邊漆丹畫,一邊做鏡,嚴絲合縫地.....可能叫個珠聯璧合?且如此碩大卻還是一體的,可是不曾見過!”她圍著鏡屏滴溜溜地匆匆轉了一圈,將上下左右看了個齊全,眼中精光神采奕奕,歡暢得全忘了那廂還有一人本不可驚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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