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門邊,一直看著這士兵進了鄭杭肅的屋子。
鄭杭肅的屋子和自己所住的這片院落不遠,就在同一個巷子。
自己的院門朝西,他的屋子門朝東。
他的屋子是三間的,距離自己的這片住宅有十來丈遠處。
看到他的身影出了門往西拐去以後,她便悄悄地往他的房間走去。
到了他的屋子,她輕輕關了門,便來到北邊那間房間,那是他的臥房。
他的臥房麵有燈光亮著,她往邁步時,就見有個屏房擋住了床鋪,她把外衣脫在了屏風處,讓它堆在地上,然後穿著內衣躺在了他的床上。
因為她雖然梳了和春兒類似的發髻,但畢竟臉型和春兒相差太遠,所以,她便將麵孔背對著房間,麵對著麵牆壁處。
她躺在床上等他回來。
隻要他看到她脫下的地上的衣服以及自己的和春兒類似的發髻還會上床的話,就說明春兒沒冤枉他。
沒過多久,她便聽到了有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夜色的腳步聲聽起來格外明顯。
很快門“吱嘎”一聲被推開,然後又是“吱嘎”一聲關門的聲音。
接下來她聽到門被閂上的聲音。
這時她的心有一絲緊張。
仿佛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決定著她的命運。
就聽到他的腳步聲在往麵走來,然後,在屏風處時,他的腳步瞬間停住了。
他接下來會怎做?
她的心跳得厲害。
突然,她聽到劍出鞘的聲音,然後,她感覺到有個冰涼的東西觸及了自己的脖子處。
“你是誰?”他冷然問道。
她意識到那是他的劍在抵在自己脖子上。
她沒吭聲,她脫在屏風處的衣服和她的發髻已經表明了她眼下是春兒。她相信他一定認得出。
“你到底是誰?因何會躺在此處?”
她還是不吭聲。
“本公子的住處不喜歡有女子來過,若你還不走開,恕本公子的劍不長眼睛。”
她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真相了。
春兒故意騙自己,說鄭杭肅輕薄她,好讓自己和鄭杭肅心生間隙。
春兒肯定以為鄭杭肅肯定無論如何也洗不清這個汙點,而自己也會聽信她的話,和鄭杭肅漸行漸遠。
春兒因何這做?
是她自己愛上了鄭杭肅,還是她受了別人指使?
這些思慮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她很快便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劍似乎更用了些力,如果力道再加大一些,自己的脖子就會破皮出血了。
就聽他道:“把你的衣服穿上,離開本公子的房間。”
她覺得自己眼下不必在他麵前亮明自己的身份,不如讓他誤會自己是春兒好了。
等自己將春兒那事整明白以後,再和他說起這事。
她低頭起身,盡量背對著他,一句話也不說,就開始下床,然後彎腰走到屏風處,打算穿上衣服。
“抬起頭來。”就聽他居高臨下的聲音說道。
她不知道該怎麵對他,於是還是低頭穿衣服。
“抬起頭來。”又聽他說道。
聲音似乎和剛才的冷冰冰的聲音有些不同。這次的聲音柔和多了。
她懷疑是自己剛才低頭彎腰時穿衣服時的側臉被他發現了什。
也許,他已經知道在這兒的人是自己了。
她隻有抬起頭,正視著他的眼睛。
四目相視了隻有片刻,兩人都趕緊避開了眼睛。
她繼續低頭穿著衣服,邊穿邊解釋道:“我穿這樣出現在這兒,是因為有人冤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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