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隻是片刻。

    他突然之間把她推開，然後開始起身，走到床邊穿外衣。

    在黑暗中，她聽到了他穿衣服的聲音，問：“你要去哪？”

    他聲音低啞道：“練劍。”

    她感覺他練劍是假，想找個借口躲開自己是真。

    “那......你什時候回來？”她問。

    “你先睡吧。”他道。

    提了劍，他便走了出去。

    東南方向有一大片訓練場，從半下午時分下的雪現在還在下著，他踩著積雪一路往訓練場走去。

    他沒走太遠，遊德便開了門，跟上了他。

    這遊德是聽到兩次隔壁屋子的的開門聲，有些疑惑，便決意起床看看是什情況。他開門往南一看，就看到鄭杭肅的背影在雪花飄飄的巷道往南走。

    遊德跟上鄭杭肅後，問：“公子，你這大晚上的是要去哪？”

    “練劍。”

    “可是這大晚上的，還下著雪，為什非要去練劍？”遊德不解地說道。

    他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待他跟著鄭杭肅來到了訓練場，就站在場邊看著鄭杭肅練劍。

    他發現了一點讓他疑惑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公子今日練劍不在狀態。

    平日她極少出錯，今日卻頻頻出錯。

    他仿佛心思在別處，而不是練劍上。

    “公子，您今日……是不是有心事？”

    沒聽到他公子的回答，他歎了口氣。

    他仿佛知道鄭杭肅因為什而心不在焉。

    作為下人，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鄭杭肅在每次周靜出現的時候的那些極微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普通人看不出來，但他作為日日跟隨著他的下人，了然於心。

    明明公子也是個凡人，卻非要保持無欲則剛的狀態，可以想見，他需要多強的定力了。

    比如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雖然公子一句話也沒說，遊德似乎也能猜出鄭杭肅是因為什而心不在焉。

    雖然此時周靜不在這兒，但是，他好像能感覺到她就在自己公子的心徘徊著似的。

    看著他練了一會兒以後，他道：“公子，您今日既然無心練劍，那我去生火，咱們一起在雪地烤烤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