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與你皆情深 (xinshuhaige.com)”

    105，老廖（五）

    送餐來的飯店的夥計，把送來的飯菜擺在了桌子上，然後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老蔡就請馬天兒圍坐在桌子旁，陪著他共進晚餐。

    因為剛才兩個人談起了酒局的事兒，馬天已經沒有喝酒的興趣了，吃飯的時候，兩個人就是一邊吃飯一邊接著聊天。

    老蔡對馬天說，“馬老板，給你預備的飯菜很寒酸，比起你招待我的飯菜，那可是差遠了，現在情況特殊，請你多擔待一些，兄弟也是沒有辦法，這一次既不能張揚，又要做好保密的工作，完全是按照老板的指示，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隻要兄弟你安安全全的走出香港，我才能夠向老板交代了，這也是一份兄弟情誼，希望能夠得到你的諒解。”

    馬天感激涕零的對老蔡說，“蔡老板，在這種情況下，你還可以把我照顧的這好，兄弟隻能夠是一份感激，知道有老板的指示也知道現在情況比較特殊，這一次來香港，確實是給蔡老板添了不少的麻煩，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貫徹老板的指示，我這一次在香港，一定會很低調，不會給老板和你惹任何麻煩的。”

    老蔡一邊請馬天吃飯，一邊客氣的對馬天說，“你看看，剛才咱們聊了一會兒天兒，都影響你喝酒了，咱們兩個人幹吃飯不喝酒，這還是第一次，我還是有點兒不習慣呀，回憶起和你喝了這多次的酒，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剛吃飯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啦。”

    馬天剛才對酒的反感已經過去了，順水推舟的對老蔡說，“蔡老板，現在咱們就可以再來點酒吧，你叫了這好的菜，沒有酒真的是有點尷尬，話題都不知道說什了，不過咱們今天是不是別再喝國內的酒吧，你這有洋酒嗎？來一瓶洋酒怎樣？”

    老蔡一看馬天又來了喝酒的興致，高興的從酒櫃拿出來一瓶xo，指著酒對馬天說，“嚐一嚐這一瓶xo怎樣？” 老蔡一邊說一邊拿了兩隻酒杯，給馬天和自己一人一個杯子，然後倒上了酒。

    馬天端起了酒杯，對老蔡說，“有一句俗話，無酒不成席呀，喝點酒，吃飯的時候才有意思，也不枉費蔡老板請一次，咱們幹一杯。” 說完了，就拿著酒杯和老蔡撞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重重的把杯子放在了桌上，大聲的對老蔡說，“好酒，喝著真***痛快，從心謝謝你這位老大哥了，兄弟混成這樣還能夠有酒喝，真的從心感激你。”

    老蔡對馬天恭維的說，“馬老板，你在國內開酒店已經好幾個了，時間也有十幾年了，什場麵沒見過，什酒沒喝過呢？老哥哥，我今天隻是請你吃一頓便飯，洋酒喝著也確實是一種形式，對於你這個飯店的老板說，完全是小case，比起你請我吃個飯喝著酒，那真是差遠了。剛才咱們聊了半天的飯局，你的見解真的是很獨特，這多年也算是發了大財，替公司掙了大錢，你說的事兒也是特別的有趣。”

    馬天若有所思的對老蔡說，“不瞞你老哥哥說呀，這多年開飯店碰上千奇百怪的事兒太多了，有意思的話題也很多，你就拿啤酒來說吧，你們這都是**陪酒，我們那也有**陪酒的，但是那些客人有的時候專門不需要別人陪酒的，除了那些找樂子的以外，大多數客人都是要找有檔次的人陪酒，但是陪酒的人，因為身份不同，各有各的目的，所以陪酒的效果也是完全不同的。”

    老蔡對馬天說的有點不理解，好奇的問馬天說，“陪個酒吃個飯，哪有這複雜呀？讓你一說都成的故事，有什稀奇的故事嗎？可以說來聽聽，就當是下酒菜嘛。”

    馬天拿起了酒瓶，給兩個人又買了點酒，然後舉起杯撞了一下，兩個人又喝了一杯酒。

    馬天兒很有感觸的說，“有些場麵上的人，是特別講究陪酒的人檔次的，他們不會找外邊的小姐來陪酒，而是他們找的那些都是低層次的官員，或者是他們的女同事，抬起腳來也有很多的講究，低層次的官員為了巴結自己的上司，有時候喝酒，就是一種戰隊的過程，陪著自己的領導喝了一次酒，或者是喝了一次大酒，在關鍵時候給領導擋酒了，或者是替領導喝酒了，那都是和領導的一種特殊關係，將來在關鍵的時候，都是會得到重用的，遇到麻煩的時候，就會有人替他說話。”

    老蔡聽得很認真，不知道喝酒還有這種功能，竟然把喝酒當做一種戰隊的表現，其實在場麵上，別的不敢說，如果站錯了隊那是極其危險的，有幾個上司，就會有幾股勢力，選對了自己可以依靠的勢力，對於人的升遷和權力都是很有好處的，這在哪一個場麵上都會存在但錯對的問題。

    老蔡趕緊的說，“馬老板，你說別的我不理解，要說選邊站隊，我還是可以理解的，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矛盾，一個單位正職副職領導有那多，關係是錯綜複雜的，在這些領導中要找到有實權的領導，或者是找到有潛力提升的領導，那就需要慧眼識珠，選好了邊兒幹好了，對那對自己的工作應該是至關重要，特別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旦自己的帶頭大哥得到了重用提拔，留下來的職位對自己那是板上釘釘的，所以場麵上的人很講究這些。”

    馬天對老蔡點點頭說，“看起來世界上的地方全都一樣，找誰當自己的大哥依靠誰這邊的學問是很大的，我曾經看到了一個執法部門的科長，機緣巧合，竟然和自己大好幾級的領導一起喝酒，為了給領導留一個特殊的印象，一瓶五糧液，一下子就喝完了，喝完了以後，人立刻就倒地了，後來聽說，這個小科長被調到了大機關，很快的就升了官，在這位比他大好幾級的人的幫助下，可以說是連升三級啊。”

    老蔡點點頭，對馬天說，“在我們這，是一個人情的世界，有了關係什都好辦，不是有那兩句話說嗎？朝有人好做官，另一句話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把場麵的人維護好了，大路就通了，如果再把道上的事兒解決了，那可就是黑白通吃了，我看馬老板就是一位黑白通吃的人啊。”

    馬天兒對老蔡說，“蔡老板，我不像你和老板一起做生意出身，有身份有地位，我就是一個原來跟著老板混的馬仔，打打殺殺習慣了，要文化沒文化，要學曆沒學曆，全靠著老板的栽培，再加上自己的小聰明，也就是平常人家說的，有眼力勁兒，沒人辦事兒，靠的就是看人下菜碟兒，從一個草根混到今天，也真的是摸爬滾打不容易，所以對這些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老蔡趕緊的繼續恭維馬天說，“馬老板，我常跟廖老板說，馬老板是一個人才呀，不但可以拚命，還特別的聰明，對廖老板是忠心耿耿，老板交代的事情，你辦的都是妥妥貼貼，像你這樣辦事能力強的人真的不是很多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茫茫的人海當中，老板專門把你挑出來，到內地去辦酒店，辦歌聽，辦會所，接待的都是那些達官貴人，對我們的生意那都是至關重要的，把這些人伺候好了，老板才能夠賺大錢。其實不管是哪種買賣，你掙錢不掙錢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把這波大爺給伺候舒服，在我們做大生意的時候，這些人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說替我們放點消息，說兩句好話，那都是很有用的人哪。”

    馬天喝了一口酒以後，洋洋灑灑的說，“開飯店就不用說了，開歌廳和開會所真的是感觸良多，主要是和那些帶班的媽咪打交道，一堆一堆的小姑娘，被引上這條道路，從良心上講確實是很別扭，但是這些人也是為了生存啊，也不全是，也有一些人是出來撈偏門的，年輕輕的就想傍一個大款，有些人還是大學生，你別看他們穿的花胡哨，走起路來揚著脖子，凡人都不在他們眼，實際上這些人肮髒的很。”

    老蔡一看馬天，真的是有點興奮了，繼續恭維他說，“馬老板哪，世界上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都是古人說的，說的是很有道理的，尤其是做這一行的女人，你成天姐和他們打交道確實是不容易，那些雞頭們，千奇百怪的事情什都有，帶出來的人也是三教九流，好人不多，壞人不少，知道你幹這一行確實是有點難為你，怎辦呢？不是有些人專好這一口嗎？老板也是沒辦法，讓那些良家婦女，出來做應酬，誰看了心不心酸呢，大家都是為了生活嘛。”

    馬天有點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了，老蔡對自己還是比較體貼的，剛才這些話也說到了馬天的心，幹了這多年這個行當，見的人無數，這一類人遇見的就更多了，可以說每天都在和他們打交道，心也確確實實有時候過不去，無論怎別扭，這種生意總是要做的，所以盡量的不再惹麻煩，為他們盡量的提供保護，一方麵不要讓他們被抓了，另一方麵也不能讓客人把他們欺負了，真的是到處都是心酸淚呀。

    一說到這，馬天竟然想起了和自己講價錢的張蘭，當初認識張蘭的時候，他隻是一個普通的舞女，和自己混熟了以後，這才慢慢的成了雞頭，做了領班，然後在自己一步又一步的扶持下，張蘭慢慢地已經成了頭牌領班了，手下的那些舞女們，檔次越來越高了，專門找那些在校的學生，而且和客人談價錢的時候從來都不含糊，要說掙錢，他可是沒少掙，自己這多年和他在一起，也沒少占人家的便宜，但是沒想到，最後和自己較勁的竟然是這個和自己關係最好的人，世界上的女人哪，真的是有點兒頭發長見識短，不過自己最後也沒有虧待他。

    老蔡看他好像有點心事，關心的問，“馬老板，是不是有什心事啊？我看你一提到這些就有點悶悶不樂了，有什事兒能和我說說嗎？”

    馬天借著酒勁，把自己的不痛快，也想和老菜嘮叨嘮叨，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

    馬天心情沉重的說，“一提起這些事兒，我想起一個人來，覺得真的是不可理解。我剛開始開歌廳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當時才不到20歲的舞女，這個人叫做張蘭，人長得很標致，而且特別的聰明，嘴也很甜，因為我平常不回去，一來二去就和他鑄造一起了，當時看到這個小姑娘，心還真是有點心動的感覺呀。”

    老蔡逗馬天說，“看起來馬老板就是有點風流倜儻啊，做這個行當還是很適合你的，憐香惜玉，是一個幹這個行當最合適的人選。後來又怎樣了呢？”

    馬天繼續說，“我就和他說，你一個人做舞女，累死了能掙多少錢呢？你這個年紀為什不找一些姐妹？自己來做領班呢。他就聽了我的話，自己開始領著一批人，在周圍的好幾個廠子都有他的人，人是換了一茬又一茬，他的檔次也做得越來越高，他的人收的錢比別人都要多上好幾倍，跟他的人也確實是沒少掙錢，他自己掙的錢那就是不計其數，因為有我的關係，服務員也幫助他拉生意。”

    老蔡用話題挑逗馬天說，“看起來這個張蘭確實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能夠傍上馬老板也算他的福氣了，那不是很會生財有道嗎？”

    馬天抱怨說，“就是這樣一個一直傍著我的人，這一次老板要把這些人遣散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拿錢走人了，隻有這個人留下來和我講價錢，竟然威脅我說掌握了我的什秘密，要不是老板不讓我惹事兒，我一定會整治他的，一想到老板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平平安安的把這些人遣散了，我指不定會怎對待他呢。後來我轉念一想，還是要以大局為重，最後給他比別人雙倍的價錢，才算把這件事兒平息了。但是我的心不舒服啊，平常我那樣的對待他，到了關鍵的時刻，鬧事兒的竟然是他，你說我的心能夠舒服嗎？”

    老蔡哈哈的大笑起來說，“馬老板哪，你還是年輕火力壯，你幹嘛不想一想，這可能是那個張蘭和你撒嬌呢，這樣一想，你心不就舒服了嗎？或者說張蘭舍不得你呀，不願意和你離開，所以才跟你鬧點小糾紛，這不就是很快樂的想法嗎？”

    馬天聽了老蔡的話，轉念一想，也確實可能隻是這樣子，剛才心的那種別扭，一下子就釋然了，笑著對老蔡說，“蔡老板哪，你還真是一個好哥哥，按照你的年紀，過的橋比我走的路都多，所以什事情經你這一說，就好像是小事情了，你這一勸我，我心的疙瘩也算是解開了，還真是沒準兒舍不得我呢，我怎沒有想到這一層呢？”

    老蔡微笑著對馬天說，“其實什事情都一樣，別去鑽牛角尖了，老板叮囑你以大局為重，別惹出事兒了，不就是因為要保護你嗎？你在因為自己心有疙瘩，惹出什事兒來，那可是影響了老板的這盤棋，為了幾個小錢兒，如果讓老板不高興了，你自己還和那個張蘭別點妞妞的，你說是不是有點得不償失呢？既然已經平平安安的把他們給遣散了，按照老板的意思完成了你的任務，你就應該高高興興的，何必為這些小事情而煩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