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泊遠齋主 本章:第6章

    四人尋聲趕到淨池。

    一黑衣人正立於池前。那黑衣人打傷了一個守淨池的學生,剛才的慘叫就是來自這學生。黑衣人見有人來了,連忙放下受傷的學生,隱去身形逃走。

    苜玉上前扶起受傷的學生,擔心道:“如何了?”

    他撫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才道:“剛才……那人將我打傷,要、要……”他沒有力氣再說話,而是指了指懸在池中的淨瓶就昏了過去。

    “淨瓶?”葉長澤看向淨池,淨瓶安然無恙,但他心中仍有不安。

    “葉道長可否告知其中原委。”李稷道,

    “淨瓶中的是滄溟。滄溟匯集天下惡念,若落入惡人之手,九州將大亂。”葉長澤道。

    “是何人要奪取滄溟?傷我肸盉山院的人?”苜玉語氣冰冷,全然不似平常的詼諧輕快。

    “此事怕是還需要細查。”葉長澤走到池邊。淨池由千年火山石圍成,堅硬無比。那黑衣人若想取得滄溟,必定需要先破除他印於石上的符咒,衝破結界。所幸黑衣人來不及觸碰符咒。

    “你們看,他的脖頸上有一塊紅色的印記。”苜玉拉下受傷的人的衣領,一火花狀的印記映入眾人眼簾。葉長澤靠近觀察,這正是被玉瓊山的火流咒術所傷。

    苜玉和李稷帶受傷的人去見醫官,而葉長澤送溶川回寒翠閣後便匆匆趕到偃蓋閣。

    “今日之事我都已知曉,這是我們肸盉山院的疏忽。”葉長澤還未說明來意,周山人就先道。

    “先生,我想詢問,九州內除我之外,可還有人修習過玉瓊山的咒術?”

    周山人皺眉思索,後又搖頭,道:“沒有,玉瓊山的咒術從未泄露過,九州之內恐怕除你之外,無人習得。”

    “今夜之事頗有蹊蹺。”

    “你的意思是……是玉瓊山的人所為。”周山人道。

    “玉瓊山有我師弟與師父。況且無妄海深不可測,整個玉瓊山,除我與師父外,無人可短時渡過。但,此人肯定與玉瓊山有過莫大淵源。”葉長澤道,“可其中奧秘,我也不知。”

    “此事關係九州安危,肸盉山院定會傾盡全力徹查。”周山人保證道。

    為迎新歲,燕國舉國歡慶,宮宴之盛也是前所未到有。

    瓊筵似花,流觴飛羽,燈如燦星,鍾鼓鳴鳴,如夢似幻。眾賓齊聚,或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或引吭高歌,頌詩賦詞……奢華好景盡在燕國。

    賓客雖歡,宴席之主卻遲遲未到。燕王醉於芙蓉帳暖,傅姬則……

    “你今晨才到,怎不好好休息,眼巴巴地跑到我這。宮宴要開到子時,你也不怕身體吃不消。”傅姬挑揀著琉璃盒的珠玉,對自己的女兒道。

    “兒臣一載未見母妃,甚是想念,這可不一整頓好便來了。”君沉璧挑了一支金色珠釵插入傅姬的雲髻。傅姬見了,甚是歡喜,對著銅鏡左照右照,愛不釋手:“想不到才一年,你這小妮子簪的發釵倒越來越討我歡心了。”

    “還不是母妃教的好。”君沉璧雙手搭在傅姬的肩上,歡笑道,“但……兒臣來還有一事。”

    “哦?”

    “君玦走時,周先生曾交給他一封信。”

    “什事不能在山院說,竟要寫信。”傅姬捂嘴笑道。

    “此信是給燕後的。”君沉璧道。

    傅姬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她道:“周山人為什要給燕後信,肸盉山院獨立於三國之外,從不插手三國內務……”

    “還有一事,不知母妃是否知曉。”

    “何事?”

    “當年君玦入肸盉山院時,曾給過周先生一封燕後的手信。”君沉璧道。

    “燕後手信?燕後能想到的……恐怕隻有她那不知遺落何處的孽障,信中內容肯定與這孽障的下落有關……”

    “也就是說……她不在冀州,在肸盉山院?”

    “看來這多年,我的方向錯了,她竟然不在卿家。”傅姬眉頭緊蹙。後又因心中大石落下,舒展眉頭,道:“不過好在被你發現了。隻是……此事你怎會知曉?”

    “那君玦膽小懦弱又胸無城府,對於這等事也不知遮掩。”

    “哼!”傅姬站起,冷笑道,“若不是那些清流一齊作保,大王又不願,燕國太子之位又怎會是君玦的?吾子瑞兒勇猛果斷,比那連螞蟻都不敢踩死的懦夫不知好上幾倍。”傅姬對朝中清流怨恨頗深。

    “清流人微言輕,最重要的還是父王的心意。”君沉璧扶著傅姬的手肘,饞著她朝門外走去。

    “你父王?當了一輩子燕王,還是怕那些清流。”

    燕後宮外是良辰美景,宮內卻是斷壁殘垣,衰草萋萋。燕後自十五年前的生產後便從未停止與藥石纏綿,今日終於油盡燈枯……

    “母後……”君玦握著燕後蒼白的手,泣道。

    “玦兒……”燕後形容枯槁,眼窩凹陷,嘴唇幹裂,一副久病之人的姿態,“玦兒,周先生在信中說,你的妹妹找到了。她就在肸盉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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