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響起,不過十秒鍾,店外衝進來一個胖胖的身影,扒開眾人,走到林月季麵前問道:“誰……誰……鬧事?”
蔡偉文上下打量著麵前這男人。
大冷天的,才穿一身打底毛衣,腳上穿的登山靴邊沿沾滿了泥土。
配上他那胖嘟嘟的身形,如同一個在泥地了滾了一圈的橙子。
居然有點滑稽。
蔡偉文問道:“你就是老板?”
馬寶寶看向這個站起來,高了自己半個頭的雄偉男人。
幹嘛,別以為你長得高我就怕你。
馬寶寶好歹是混過江湖的人,如今改邪歸正,幹起了跑市場的工作,周身的氣質自然要往謙遜溫和的方向靠攏,居然讓麵前這人以為他是個善茬。
我老五出來混的時候,隻怕你還在家玩泥巴呢。
當即挺胸道:“你…你…想做什?”
蔡偉文心中嘖了一聲,這人連話都講不利索,欺負他會不會讓人覺得我勝之不武啊。
不過這個想法在他內心盤桓不到五秒,他就純粹覺得自己的顧慮是多餘的了。
還不如擔心一下自己的處境。
因為一大群背著鋤頭、鐵鍬的大漢,陸續從房後繞了過來。
打頭的是兩個和他同樣高大的男人,其中一個身上還圍著圍裙,像是剛剛從廚房出來的一般。
臉上帶著關切,第一眼首先看向店的林月季。
看到她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
從這表情已經能看出來,這位才是真正的老板。
而在他旁邊的男子,四十出頭的年齡,雖然穿得很斯文得體,但是那目光中卻帶了點森然。
蔡偉文在這個社會上混了這久,這看人的眼光自然也不差,僅是這一眼,這位大哥的來頭就不小。
更不用說跟在他們身後的那十多個漢子,全部都長得高壯結實。
有些大漢挽起衣袖露出的手臂,二頭肌發達,一看就是長期鍛煉的結果。
對比自己帶來的二十多個人,雖然看起來人數是不少,但是其實不過自己店的夥計老鄉,隻能看,不頂用。
還有老人和婦女。
別說人數相差無幾,就算一比三,蔡偉文也覺得打不過。
等一下,我又不是來打架的。
我沒說來打架的啊。
但是大漢們顯然聽不到他的心理過程,他們隻聽林月季的。
七嘴八舌地問林月季:“七嫂,怎回事?誰鬧事?”
蔡偉文臉上比吃了屎還難看。
你們到底是不是正當生意人?周圍埋伏了這大一群打手,專門是為了伏擊我的嗎?
其實真的是巧合。
顧展鵬這些天店忙不過來,座位嚴重不夠。
顧盼就提議,這店後麵有一大片的空地,這個時候又沒有講究城市儀容的,咱們不如收拾一下,可以在後麵放幾張桌子,可以多坐幾位客人。
就是晚上記得收拾幹淨就是了。
顧展鵬覺得這個方法妙,同意了。
顧盼就讓龍騰的兄弟們晚上收工了去加個班,請吃宵夜,算顧總的。
大家一聽,這總監家有事,不就是我們自己的事嗎?
所以兄弟們早就過來了,擼袖子就幹,忙活了兩個小時,把後麵荒地的草都給一把清了。
等到顧展鵬忙完過去招呼弟兄們吃宵夜的時候,他們給泥都踩緊實了,正商量著要去找老彭找些塑料地板過來,一鋪,幹淨衛生又舒服。
又有人提議,這個塑料地板不行,有洞,還不如整木板方便。
我們垃圾堆那很多木板,回頭我們拾掇拾掇,釘成一片,拿過來一鋪,多舒服。
正量尺寸呢,就聽到林月季的大叫。
馬寶寶反應最快,一支箭似地衝出來。
誰來挑釁我七弟家?就是和我馬寶寶過不去,看我不弄死你。
所以就有了開頭那一幕。
這算不算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蔡偉文經曆的,正是他這十年以來最大的滑鐵盧。
明明是來找人晦氣的,怎變成了被人圍攻了?
真晦氣。
顧展鵬生怕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尾,連忙出來問道:“這位不知道怎稱呼?”
除了蔡偉文,其他人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尤其是打頭陣的何豔,現在十分後悔自己剛剛那積極幹嘛?躲在後麵不好嗎?
作為會長,有些鍋隻能自己背了。
蔡偉文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對顧展鵬道:“顧老板,我姓蔡,我們都是隔壁店的,看到你生意好,特意上門向你取經學習的。”
“可能是我們沒說清楚,所以讓嫂子誤會了。”
“嫂子,嚇到你了,抱歉啊。”
林月季翻白眼,嚇死我了。
有些話顧展鵬不好說,但是唐本義是可以說的。
他輕推了顧展鵬一把,兩人走到蔡偉文旁邊坐下。
坐定了才淡淡地說:“顧老板是我兄弟,初來這開店,如果有做得不周到的,望你們見諒。”
“大家都在這謀生,人敬我一丈我敬人一尺,和氣才能生財。”
說著對老五招手。
老五連忙從口袋掏出名片,雙手遞過去。
江湖小弟的神態展現得十分到位。
唐本義把名片遞給蔡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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