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滿殿皆驚!
所有人都膛目結舌的看著蕭業,什叫攀咬?
肅政台那些禦史的攀咬水平和蕭業比起來,差的不是一個檔次,這才是把載贓陷害發揮到極致啊!
上官婉兒的嘴角,漸漸綻出一抹笑意,暗道這小子果然厲害呢,赤狐與哮天,也是感慨後生可畏!
張易之則是眼神微冷,蕭業明顯比他想象的還要難纏,一丁點的機會都不會放過,這種人,仿佛是他天生的敵人。
太後也麵容趨冷,不悅道:“卿可有證據?”
蕭業道:“臣請旨,由右肅政台調查周興載贓臣一事,查到是證據,查不到,也可還周興清白!”
太後不耐道:“等你有了證據再說。”
“臣領旨!”
蕭業長身施禮。
太後一怔,便現出惱怒之色,這等於變相的允許蕭業調查周興,與蕭業的請旨是一個意思,有了證據,可定周興栽贓之罪。
要知道,周興是太後僅剩的一把尖刀,沒了周興,誰去為她砍殺清流?她斷不容許周興再被蕭業拉下馬。
竟然被這小子將了一軍!
可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尤其她是太後,金口玉言,有氣無處發,隻得揮手道:“若無他事,就退去罷。”
蕭業卻是不走,取出一份卷宗,奉上道:“臣彈劾尚乘奉禦張易之,偽造碟譜混入朝廷,居心叵測,置親生父母不顧,認雍州司戶張希臧為父,不忠不孝,情節惡劣,臣曾親往雍州審問張希臧,張希臧已具實交待,臣請旨,將張易之拿入台獄問罪!”
張易之眼神一縮!
太後也看了眼張易之,便道:“呈上來!”
有太監取來卷宗,奉在太後案頭。
太後大略看了一通,語氣較為和緩的問道:“張易之,你有何話可說?”
“撲通!”
張易之聽出太後有放過自己之意,當即獻上膝蓋,低眉順眼道:“臣不敢隱瞞太後,蕭大人所具屬實,但臣另有隱情。”
“哦?說來聽聽?”
太後不經意問道。
張易之道:“臣乃花間派弟子,欲為朝廷效力,又不敢暴露出身,因臣原名便是張易之,故與張希臧議定,借張家的門蔭報效朝廷。”
“花間派弟子?”
太後眸中閃過一抹光芒。
花間派的曆史她自然清楚,其實要說罪,無非各為其主,站錯了李建成的隊,如今隱太子一脈早已灰飛煙滅,縱有個別餘孽,也無力回天。
不過與她對蕭業的懷疑類似,她仍懷疑張易之是李建成的血親後裔,留著這樣一個人……
可隨即,太後嘴角就微微撇了起來。
自己連素心宗、蔡遠都敢重用,何懼區區李建成子孫?
而且從張易之的表現來看,堪為蕭業勁敵,憑心而論,她對於自家孫子的忌憚,遠遠大於李建成的後代,隻是蕭業做事滴水不漏,拿不著把柄查辦罷了。
另還有一點,蕭業在梅花內衛屢建功勳,大閣領、四大閣領對他的印象都不錯,如果沒有確鑿證據就辦了蕭業,怕是梅花內衛會起波瀾。
‘該死,當初就不該讓此子入梅花內衛!’
太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當時隻是覺得蕭業人才難得,科舉文章旗幟鮮明的站隊自己,所以才把蕭業引入梅花內衛,當成自己人培養。
可誰料,此子竟別有用心,疑似李弘那不肖子的後代!
蕭業留意到太後的神色變化,暗道不好!
太後分明對張易之有了興趣,或許未必會收為男寵,但是自己與張易之有怨,花間派與素心宗是世仇,按照太後一貫的風格,必會在一定程度上任用張易之,以掣肘自己與素心宗。
畢竟人主,從來不會任由一家獨大,掌握好平衡之道,是當好一個皇帝的先決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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