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入宮?”
影二朦朧的睡意一下子被驚醒,站的筆直,聲音越是掩飾不住的訝異。
華連沒說話,肯定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這個時辰宮門早就關了,殿下要如何……”
說著說著,影二便驚恐的息了聲音,猛地意識到了什。
“拿來!”
伸出勻稱修長的手,華連白皙的手掌中縱橫著淺淡的掌紋。
一如殿下這個人,清清淡淡的模樣,卻含著令人無法忽視的磅力量。
“什?”
影二麵上是一派吃驚的樣子。
“影二,你與森山出身皇庭,森山的師父是皇帝身邊最得用的影衛,是也不是?”
華連看不出喜怒,平靜的闡述著事實。
沒錯,這是事實,但並不是每一個皇子公主都知道這個事實,除了陛下。
皇室子女雖然會有影衛保護,但也是一種變相的監視。
影二心中的吃驚比他麵上的神色還要多,陛下對主子的寵愛竟然到了這等程度,連這樣的皇室辛秘也告訴了殿下。
“是。”
影二不會說謊,尤其對方分明對這些事情心知肚明的時候,他就更不知道該如何掩飾了。
索性回答了實情,心盤算著等森山回來再與他商議。
“本殿還知道你們可以在深夜出入皇宮,憑證是一枚刻著龍頭的令牌……”
“殿下慎言!”
影二驚慌的四處張望,這可不是主子應該宣之於口的事情,即便有陛下的寵愛,主子也不該和他說。
“怕什?本殿的公主府有誰敢出去亂說話的?”
華連麵色柔和了一些,挑了挑眉梢,露出驚人的氣勢。
影二微愣,剛才那一瞬間,他似乎在公主殿下的身上看到了帝王睥睨天下的氣勢。
隨即又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大概是困迷糊了,竟然出現了這樣可笑的錯覺。
也是,華連治下極嚴,性子又古怪無常,做事更是沒有章法道理可言。
這公主府的下人無一個不是膽戰心驚日日噩夢,生怕自己何事做錯何話說錯,變成了那一具具掛在角門的屍體。
更別提出去亂嚼舌根了,他們一個個隻恨自己不是聾子瞎子,那樣起碼沒有生命之憂。
況且皇家公主手下的奴仆,除了主子開口施恩,那便隻有死才能得到永久的安寧。
影二心中涼涼,低著頭不敢說話。
“本殿要那塊令牌!”
不是商量,不是試探,是篤定的命令。
影二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古銅色的令牌,上麵確如華連所言,刻著一條怒目圓睜的龍。
目露凶光,仿佛在像每一個窺視它的人示威。
華連接過,在手顛了顛,居然是金子打造的,看來皇帝的國庫很是充盈啊!
“殿下!”
影二忍不住出聲提醒,這可是禦賜之物,殿下怎能這樣隨意的拋著玩……
華連轉眸,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
“本殿若是你,既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更不會交出令牌。”
“影二,你暴露的不僅是你自己,還有森山,還有整個大越王朝最隱秘的暗衛網。”
拍了拍影二的肩膀,華連裙擺翻飛,一躍出了公主府,直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那一瞬間,影二感覺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從腳底一直衝上了他的天靈蓋。
殿下,殿下這是什意思?
清清明月,涼涼夜風,影二無力的軟下身子,若不是靠著牆壁有了一點支撐,他怕是會毫無形象的如一攤爛泥。
憑借著那塊令牌,蒙著麵的華連輕而易舉的進入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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