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是一個且驚且疑的低喝聲:
“殿下?”
華連瞬間支起精神,抽出那把插在暗衛心口的匕首,牢牢地握在了掌心,朝著聲音的方向襲來。
來人似是有所顧忌,隻是左躲右閃的過了兩招,便低低的提醒道:
“殿下莫打了,奴才是陛下身邊人。”
對方沒有半點戰意,華連微微猶豫,還是停了手。
華連當然知道他是皇帝的人,方才光影交錯的一瞬間,他就認出來了那是老皇帝身邊最得用的影衛。
前世,就是他死死守著皇帝,暗中破壞了許多計劃,讓老皇帝苟延殘喘,竟生生熬到了華連親自去了結皇帝性命的地步。
所以方才華連有一瞬間的念頭,仗著這個暗衛對皇室的敬畏,在此處了結了他,省了以後諸多麻煩。
隻是,皇帝的親信果然厲害,隻退不攻,華連也看到了淩厲的殺意。
若是真的交起手來,華連篤定自己絕不是對方的對手。
前世若是老皇帝肯讓他離開皇宮去刺殺自己,他未必能走到那一步吧。
電光火石之間,華連已經想了許多許多。
而老暗衛卻已經麻利的開始收拾起屋子,主要是收拾那具突兀的屍體……
隻見他將人身上的衣服剝了個幹淨,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一邊,從懷中掏出一瓶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包。
一層一層的拆開,露出一個玉瓷瓶子,小心翼翼的拔開塞子,將麵的藥粉仔仔細細的我灑在了屍體的身上。
“刺啦刺啦——”
不消一會兒,一陣刺耳的聲音想起,那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消解變成了一灘水,慢慢的蒸發成看不見的水珠。
一股奇異的香味淡淡的彌散開來。
華連暗暗的憋了氣,在心底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這皇帝還真是古怪的審美,東西玩的可真花哨。
老暗衛將瓷瓶又按著原樣一層層包裹好,拿起一旁折疊整齊的衣服,恭敬的向著華連行了一禮:
“殿下,請吧。”
華連手腕動了動,一言不發的邁步走出了屋門,朝著皇帝的禦書房走去。
“本殿殺了他,他是你的人,你還為本殿掃幹淨尾巴?”
華連沒有解釋他為何出現在這,話語之間更沒有問老暗衛是誰。
他們彼此都知道,華連拿著令牌出現在這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宣告。
“我們都是為皇家培養的死士,折隕在殿下的手中,也算是一種歸宿。”
“至於殿下在皇宮內殺人,該向陛下言說,奴才隻是在盡本分而已。”
老暗衛在前麵微微躬著身子,除了陛下,他這輩子還沒有對誰彎過腰。
“每一個持令牌的暗衛都會見到陛下?”
華連麵色淡淡的走在身後,麵上的黑巾已經扯去,一張光華燦爛的容顏在黑夜中也灼灼惹人注目。
“不是的。”
老暗衛聲音帶著一點笑意:“殿下是從森山處去的令牌吧?”
華連挑眉,看來也不是每個暗衛都被困於自己的一方寸土之中,起碼眼前的這個不是。
似乎是感受到了華連的思量,老暗衛主動解釋道:
“森山那一脈的暗衛都是我親自教養長大的,所以知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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