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醫站起身來,華連頗有興味的挑了挑眉,沒想到,這還是個老熟人呢!
吳思鶴也沒有想到會看到華連,下意識的身子抖了抖。
他被華連送入宮後,原本還以為殿下會讓他做什事情,沒想到自始至終隻吩咐了兩件事。
一是將陛下身體的狀況每日都寫成奏報,交給一個小宮女。
二是在他能力可及的範圍內,好好的照料宜妃娘娘的身體。
第一件事情還可以理解為殿下對父親的拳拳孝心,可這第二件事情卻令他很是摸不著頭腦。
這宜妃畢竟不是怡妃。
這宮中人人都以為華連會仗著皇帝的寵愛為難這位寵妃,雖然他私心想著,依著華連的驕傲,想來不屑於此。
可是,卻萬萬想不明白華連為何要他好好照料宜妃,莫非和皇帝一樣,隻是為了那張酷似怡妃娘娘的麵皮?
可是,他也告訴過殿下,他比薑雨嫣更擅長此道,殿下若想,他能讓公主府內的男女老少都頂上那張臉。
“太醫?”
華連冷淡的不帶一點感情的話打斷了吳思鶴的胡思亂想。
於太醫下意識的抬頭。
華連嚴含警告,微微一歪頭向自己已經撩起的手腕處示意。
吳思鶴戰戰兢兢的道一聲罪,手搭了上去細細的聽脈。
那光潔如鍛的手腕上露出一塊絲狀的胎記,遠遠的瞧著像是一條騰雲駕霧的龍。
皇帝的眼眸微微收縮。
吳思鶴細細的聽著,慢慢的眉頭皺了起來,背後細細密密的滲出了一層冷汗淋漓。
“怎樣?公主的身體如何?”
吳思鶴偷眼看了看華連的神色,覷不出意思來,也不敢自作主張,所以低著頭隻是做害怕的模樣不吭聲。
“難道……難道公主身體有恙?”
皇帝心中慢慢的對華連的話生出了幾分相信來,懷著一絲僥幸的問道。
吳思鶴身子抖了抖,殿下的脈象不浮不沉,不快不慢,身子康健的起碼能拿捏他到死為止……
華連發出一絲嘲諷的笑:
“父皇還不相信兒臣的話?如今太醫也瞧過了,兒臣這條命可就在父皇您的一念之間了。”
“說話!朕養著你們這群太醫不是讓你們裝啞巴的!”
皇帝氣性衝頭,隨手拿過一個茶杯重重的砸了過來。
那茶杯還留著一個熱氣,直接砸在了吳思鶴的腦袋上,嚇得他急忙以頭伏地,連聲告罪。
華連笑了笑,手指撚起自己腰測的裙擺微微一轉,躲開了飛濺到腳邊的茶水。
“是,陛下容臣稟告!”
吳思鶴一邊拿頭重重的磕在地上,一麵在心中飛快的盤算著。
將方才皇帝和華連的話在心中一個字一個字過了一遍,試探著說道:
“殿下,殿下,殿下中了奇毒!”
話音剛落,室內一片安靜,許久皇帝蒼老衰敗的聲音傳了過來:
“什毒?”
吳思鶴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陛下,這毒微臣也不知就,隻在前朝殘存的醫學典籍上見過中毒後的脈象,卻沒有原因和醫治的方子。”
吳思鶴斟酌著說道:“方才微臣聽殿下的脈象,虛中有實,實中含著一點虛脈,看似是強勁有力,卻隱隱有一絲弱脈參雜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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