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為陛下請安,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大早的,吳思鶴便被皇帝召見請平安脈。
果然是天生的父女,昨日女兒剛托人深夜傳話,今日一大早又見到了她老子。
隻是想起來昨夜華連的命令,吳思鶴不免有些心下惴惴不安。
昨日殿下離開時拿的那位藥材似乎也很不尋常……
“起來吧,給朕看看脈象,朕這幾日總是覺得心悶氣虛。”
皇帝隨意的擺擺手,自覺的將手放在了玉枕上,疲憊的眯了眯眼睛。
“是。”
吳思鶴恭敬的應了一聲是,急忙搭手去聽皇帝的脈象。
緩和平滑,隻是透著一股長久以往的虛弱無力。
這在吳思鶴第一次為皇帝診脈的時候便察覺了,沒想到往常看著健康的皇帝身子居然差到了這種地步。
“陛下的身子康健,隻是這段時間操勞太過,隻要陛下放寬心靜養,必能千秋無虞!”
這是太醫院祖傳的套話假話,身為皇帝,又是一個有抱負有野心更有疑心的皇帝,怎可能放寬心靜養呢?
那自然也不可能真的萬歲萬歲萬萬歲了。
那以後出了什事,太醫們也好推脫著說,這是皇帝自己操心太過的緣由。
隻是皇帝身子的實際情況他已經向華連說的明白,華連一貫的態度也是順其自然。
畢竟華連年輕,皇帝無論如何也是熬不過她的。
隻是昨夜究竟發生了什他不知道的變故,讓華連改變了態度呢?
“!千秋無虞?”
吳思鶴心中思緒翻飛的時候,皇帝卻懶洋洋的收回了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今日的湯藥怎還沒有送來?”
皇帝疑心病重,吳思鶴也是費了好大的人脈周折才得到了皇帝的看重。
皇帝的湯藥方子不僅要在太醫院、皇帝和吳太醫這三處留檔,這湯藥也要吳太醫親自熬了每日送過來。
由吳太醫和太監宮女親自試藥過後,皇帝才能服下。
可是今日的湯藥卻沒有在既定的時間送到。
皇帝眼中閃著銳利的光,直直的逼視著吳太醫。
吳太醫低著頭不敢吭聲,心卻在默默的低估著:
這還不是你那個千嬌萬寵的公主殿下改了主意,我正想著如何糊弄你們父女呢!
“微臣已經熬好了藥,隻是今日陛下的脈象有所改變,這新的方子微臣尚在斟酌。”
“哦?吳太醫辛苦了!”
皇帝向門外候著的小太監招了招手:
“你帶吳太醫去偏殿,何時寫好了方子熬好了藥,何時帶到朕麵前回話。”
“陛下……”
吳太醫剛想推脫,卻抬眼瞥見了皇帝似笑非笑的視線。
身子一抖,那話就卡在了喉嚨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皇帝起了疑心了,昨夜他給華連診脈的結果蹊蹺……
他怎忘了,那是大越王朝曆代最手腕強硬,也是最獨斷專行,也是野心最重的皇帝……
“是,陛下。”
小太監可沒有這樣的彎彎繞繞,恭恭敬敬的回了皇帝的話,便一臉人畜無害的朝著吳太醫笑道:
“大人,這邊請?”
吳太醫隻得扯起一個敷衍的皮笑肉不笑,跟在小太監的身後走了出去。
皇帝的目光久久的凝視在吳思鶴的背後。
吳思鶴隻覺得,自己可真是如芒刺背啊!
心中不由得默默的叫苦不迭,殿下,您這一次可真是害慘了我!
而此時被他念叨了千百遍的華連正安靜的站在清蓮的床榻邊。
床上的清蓮似乎對這樣專注而熱烈的目光有所感應似的,叮嚀了一聲幽幽的醒轉過來。
“你醒了?”
眼瞼顫了顫,便聽見一道如山泉般清冽的聲音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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