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一身盔甲的異族軍隊緩緩逼近。
他們身前,已是滿目瘡痍,橫屍一片。馬上眾人,由著首領左蠡王帶頭,個個凶神惡煞異常,瞧著就叫人膽戰心驚。
“誒!小馬駒,怎地又來送人頭了?”
然平洲城牆上空,楊洛那道戲謔的高喊響起,卻是猛地將異族這股勢不可擋的銳氣打破,還伴隨著周軍一片哄堂的捧腹大笑之聲。
駒連高樓原本還掛笑的麵龐冷下,寸寸龜裂,惱怒著一張臉朝城牆上的楊洛吼道:“本王乃駒連姓氏,字高樓,楊洛你個沒讀過多少書的**子給本王等著,若破了平洲城,本王必叫你連滾帶爬地來給本王道歉!”
從駒連高樓這聲聲拔高的音線中也可知,樓下的左蠡王,是怎樣一副氣急敗壞的羞惱麵孔。
自第二次交戰,他自曝姓名,周靈問他駒連是哪兩個姓氏,結果一時聽岔了耳朵,隻聽見他說左馬右句,就忍不住呼出一聲小馬駒。還奇倒竟有人起如此奇特之名。
之後就傳開這這外號,人人皆知異族內,來了個馬駒蠡王。
氣得駒連高樓在帳內翻來覆去好幾天沒睡著,越想越恥辱。如此尊貴的姓氏,卻被這些漢人們如此詆毀。自接到上頭密令,駒連高樓別提有多欣喜。
烏泱泱帶著一群人過來,除卻為上頭賣命,多少帶了點私人恩怨在麵。
“得得得,打住!”
楊洛卻是抬手,朝著下方叫囂的駒連高樓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麵帶嘲諷和戲謔道:“小馬駒,可別在那嗷嗷吹牛了。你來送人頭可還行,攻城?你也不看看,這都連著多少天了?咱第二道防線都還沒破,人也就剩了你身後那丁點兒,嘖嘖!”
說著,楊洛還對著駒連樓高故作安慰道:“不過小馬駒你也別喪氣,有一點我還是挺欽佩你的。就這屢屢受挫,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鍥而不舍地送人頭的精神氣,我是絕對佩服的!離陽這倔的小馬駒,那肯定是找不到第二頭的。”
周軍那陣陣笑聲聽得城牆下方的駒連樓高臉色清白交加,咬牙切齒地瞪著上頭的罪魁禍首:“本王再重申一次,本王叫駒連樓高!”
“嗯,聽見了,小馬駒,你都說了多少回了,我耳朵都聽得起繭了。”
楊洛不但重複了一遍,還作勢伸手掏了掏耳朵。
駒連樓高紅著眼,就差一口血噴出來應景了。說了那多次,也沒見你個殺千刀的楊洛改口!
而就在駒連樓高氣急敗壞的時候,他的軍中,竟傳來一聲輕笑。
那憋不住笑意的士兵,在察覺駒連樓高那駭得能結冰的視線鎖定在自己身上,心頭咯一下,暗自叫遭。
“你,做前鋒!”
駒連樓高不顧那士兵的求饒,強勢地讓人將他推在最前。正好滿腔的怒氣沒處發,上趕著來找死,他自然成全。
“蠡王……小的……”
“敢後退一步,本王先宰了你!”
見那士兵想退卻,駒連樓高寒著一張臉,亮出刀威脅道。
沒了法子,隨著駒連樓高的一聲令下,那士兵隻得咬牙上前,結果可想而知,還沒到第二防線的邊緣,就被周軍設成了刺蝟。
“哼!”
對著這膽敢對自己不敬的手下慘死,駒連樓高隻是冷冷哼出一聲罷了。
“上!”
不到片刻,駒連樓高手落下,他身後的士兵就朝著平洲城再一次衝殺而來。
又是一道道箭羽火雨招呼,見那些異族脫了氈帽毛服,穿上和周軍一樣的鎧甲,楊洛似笑非笑對著下方來回踱步,絞盡腦汁想破了他們第二防線的駒連樓高喊道:“小馬駒挺聰明啊,被燒怕了,終於舍得換下你們那一身雞毛撣子了?”
駒連樓高冷冷橫去一眼,並不作答。但想想也知道,他現在是有多想將楊洛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雖是換下了那一身一點就著的裘衣,然盔甲是全鐵打造,長時間被火羽炙烤,滋味也好受不到哪去,就算躲過火羽,也還是被地底埋藏的火藥炸翻。
不多時,底下又是一片烽火狼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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