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並不知道蘿絲身上發生了什。
有些時候,男孩女孩各有各自不能對人說的小秘密一一比起仙德爾“我的靈魂向您敞開’,蘿絲顯然“叛逆’的多:她不願將自己最窘迫的一麵展示給羅蘭看,她總要神采飛揚,在最體麵的時候見他。更何況。
羅蘭的謊言是為了救她的性命。
她卻好像理所當然地把雪萊當成了自己真正的姓氏。這讓一度對貴族、富有者不屑的姑娘開始質問自己,是否真的變成了她曾最不恥的那一類人一
她一萬個肯定,自己不會將這件事講給羅蘭聽。
盡管羅蘭永遠會站在她這一邊。
可現在,她沒法像一開始那樣,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對待詹姆斯和湯姆,甚至整個雪萊家服侍過她的仆人了。
人類的感情是最珍貴,也最煩人的東西。
蘿絲愁眉苦臉的時候。
西區。
另一個倒快活的多。
躲在病床下的金眼先生穿了一條黑條紋病服,手捏著一把紙疊的手槍。
毫無疑問。
潛入行動不可能隻有一名士兵。
“一切安全,跟鼠。”
士兵羅蘭小聲給自己的隊友傳遞信息。
另一張病床。
鼓包的毛毯探出一張男孩的臉:淺眉高鼻梁,頭發貼著頭皮,淡淡的金色。
“…安全?”男孩用氣音再次確認。
“安全,齷鼠。可以移動,可以移動。”齷鼠羅蘭利落地從床下滾出來,提著那隻塗滿膠水的大彈匣火槍,眸光銳利:““護士’和“長錐’在等著我們,齷鼠,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
被稱“髏鼠’的男孩咬了咬牙,小心掀開被子。
他穿著同樣製式的病號服,赤著腳,仿佛試探水溫般用趾頭觸摸地板:碰一下又縮回去,生怕燙傷了自己。
“…我們不該今天行動,烏鴉。”
“時機不是每天都有,最鼠。為了帝國的未來,我們必須完成陛下交給我們的任務一一快一點!我們沒有時間浪費了…”
男孩深吸了一口氣。
他踏進了岩漿。
“我忍受不了太長時間…烏鴉。”
“跟著我!疇鼠!護士和長錐會接應我們!”羅蘭肅著臉緊貼牆壁,領著自己的副手一點點向門外移動。
黑暗靜謐無聲。
卻說不準有數不清的敵人埋伏在什地方等著他們一要小心,再小心,絕不能帶著沒有完成的任務死在他國…
最鼠這樣想,眼神更堅定了幾分。
“我們一定會成功的。”他小聲對自己的隊長說話,隊長卻不理會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握住冰涼的銅把手,像被酒精熏得迷迷糊糊的姑娘一樣,軟綿綿拉開一條縫隙,避開灑進來的燈光。隊長和副手麵麵相覷,暗自在心底默數了幾個數字。
然後。
將眼探了過去。
“…安全,齷鼠。”
羅蘭長舒一口氣,拎著填滿子彈的火槍,一個矮身越過燈光,到了牆壁的另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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