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怎來諒州了?”高遵惠滿臉堆笑的迎著高遵惠入了都護府。
他一邊走還一邊熱情的說道:“何不派人來通報一聲?”
“若知三郎到來,吾定命人準備好美酒美人,為三郎接風洗塵!”
楊文懷矜持的笑了笑:“閑散之人,豈敢勞明公煩惱?”
高遵惠輕輕一笑,道:“三郎兩年不見,怎與老夫生分起來了?”
“猶記得當年,三郎與老夫,在京中把臂同遊的那些時光……”
“恍如昨日,曆曆在目呀!”
楊文懷趕緊賠笑:“承蒙明公不棄,下官實在是榮幸之至!”
“隻是……下官今番上門叨擾明公,非是私事,乃是為王事而來!”
“哦!”高遵惠拉著楊文懷的手,親切的問道:“是何公務?”
楊文懷眨了眨眼睛,拱手道:“請明公容下官私下請教!”
高遵惠笑了笑,沒有再說什。
隻是帶著楊文懷,與其他都護府屬官,踏入都護府正衙之後的廳房。
順便囑咐下人,招待、安頓楊文懷帶來的人。
進了廳房後,楊文懷發現這已經備好了椅子。
皆是汴京款式的座椅,隻不過用的材料,是交州本地的黃花梨。
幾張屏風,被放在廳房兩側。
屏風後,影影綽綽,能看到樂師的身影。
“三郎請!”高遵惠微笑著,將楊文懷請到賓位落座。
便命下人奉來茶水、點心。
楊文懷自是謝了一番,然後才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盞中的茶湯。
蔗糖的甜味與牛奶的香味,在味蕾綻放,如今這種在茶湯中加蔗糖加牛奶燉煮的做法,已經風靡天下州郡的達官貴人之家。
甚至傳到了遼國、高麗。
大家都很喜歡!
特別是遼人,愛的不行!
放下茶盞,楊文懷便隻聽到高遵惠說道:“三郎一路遠來勞頓,且先靜賞這交州樂舞,如何?”楊文懷頷首答禮:“承蒙厚愛,不勝感激之至,願與明公共賞!”
高遵惠笑起來:“善!”
輕輕拍手,樂聲便已奏響,繼而一隊身姿婀娜的舞姬,從廳房兩側,蓮步而出,伴隨著樂聲搖曳起曼妙的舞姿。
這些舞姬,皆輕紗單衣,青春飽滿的胴體,在衣裙之中若隱若現。
她們麵部都戴著一層薄薄的細紗,朦朦朧朧,影影綽綽,叫人色授魂與。
隻一會,在坐的那些都護府的官員們,就已經露出了淫穢的模樣。
楊文懷自然早已習慣了大宋官場的社交一一士人官員們聚到一起,無非三件事。
要談論文學,吟詩作賦;要鍵政,借古諷今,指點江山;要就是圍著美色轉。
但,都護府的這些屬官表現的如此急色,甚至演都不演,還是讓楊文懷感覺多少有些害臊。他可是要麵子的人!
不想將來傳出他在諒州這和人一起開無遮大會的緋聞。
於是便起身,來到高遵惠麵前,請求道:“敢請明公借一步說話!”
正好這個時候,廳中氣氛開始火熱起來。
已經有官員,開始上手。
高遵惠這個時候也感覺,自己的屬官們,有些過於“開放’,自己再留在這也不是很好
他雖然不怕被人議論,但怕汴京人說他沒格調!
那就丟人了!
會被向家人、曹家人笑死的!
於是,便頷首道:“三郎有請,某自當從之!”
於是兩人便起身離席,來到了都護府正衙前的庭院回廊上。
本來,高遵惠是有意要領楊懷文去他的後宅廂房,關起來門來說話的。
但,楊文懷不敢讓人看到,他曾和高遵惠在都護府“密議’。
這種事情,一旦傳回汴京城,就可能有大麻煩!
因為,高遵惠可是高家人!
且太皇太後的族叔!
代表著高家、向家、曹家、劉家等外戚勳貴家族,在交州的利益的。
偏現在太皇太後的勢力有些式微,連聽政權都被剝奪了。
據說是宰執們聯手,並在向太後默許下做出來的事情。
搞不好,連官家都可能參與其中!
其他人可能還好。
但楊文懷這樣的身份,若和高遵惠這樣的高家頭麵人物,有了什說不清的關係。
那將來,一旦某日,朝廷吹起了清算xx時期的風,那就難保不會變成一把插到他心口的利刃!所以,楊文懷來交州的時候,才特意避開了諒州一一對楊文懷而言,和高家人碰麵,就代表著麻煩。而且無論是結識還是更進一步的交好或者交惡,都是麻煩!
而他一點也不想要麻煩!
如今,也是沒辦法。
隻能硬著頭皮來諒州尋高遵惠。
不僅僅是因為好奇,更多的還是為了交差。
讓官家滿意!
那位陛下,可不是好糊弄的主!
而且,楊文懷一直嚴重懷疑,除了他之外,官家可能還暗中派了其他人,也來了交州。
證據就是,當初他在辰州的時候,跟著他一起南下的那隊禁軍沒管住自己的褲腰帶。
起初,楊文懷害怕牽連到自己,被禦史彈劾“禦下無道’。
所以,盡可能的用了春秋筆法,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
最終汴京的處置旨意卻是極為嚴厲,甚至堪稱頂格的懲處一一所有禁軍,就地擒拿,械送汴京,交三衙法曹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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