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難道我真的有當師傅的天分?(感謝孤鳥不知道的盟主打賞!)
既然要練習蟹黃醬,自然要用到曹桂香最擅長的勾芡手法。
臧良偷偷給這個勾芡手法取了個名字,叫大圈勾芡,意思是在勾芡的時候手法非常花哨,需要劃一個大圈進行勾芡。
臧良的心意秦淮懂了,他也很貼心地向臧良表示名字取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取了,什大圈勾芡就讓我們忘了它吧。
這個時候可能就有人要問了,秦淮不是在曹桂香家炒了好多天山藥嘛,他有練習曹桂香獨門的勾芡方式嗎?
有的。
秦淮這幾天看似在炒山藥和刷刀功火候熟練度,當然,實際上也確實是在幹這些。
但他本質上在做的,其實還是學習和練習勾芡。
勾芡不是刀功和火候這種基本功,勾芡是技法。
曹桂香在最開始就說過,秦淮雖然根本就沒有學過勾芡,但是他照貓畫虎,學著曹桂香的樣子勾芡,其實還是學到了幾分的。
原本可能隻有2~3分,學了個樣子。在曹桂香像教秦淮握刀那樣教他勾芡的基本技巧方式,一一給他拆解,讓他了解勾芡的目的是什,你要做到什效果,什時候需要勾芡,什樣的菜品什樣的食材,需要怎樣的勾芡之後,秦淮其實就已經學到了5分。
5分夠嗎?
教臧良夠了。
秦淮也不是真的要當臧良的師父,秦淮隻是要把曹桂香勾芡的技巧和技法交給臧良。
這些東西即使秦淮不會,他也可以教,因為曹桂香跟他講過,要是教錯了還可以現場打視頻求助。
秦淮開始了他的教學。
直接從熬蟹黃醬開始。
在秦淮不在的這些天,臧良每一天都在瘋狂熬蟹黃醬。作為淮揚菜大師臧穆的親傳弟子,現階段以秦淮為首的感覺派的最忠實信徒,真的有一點理解秦淮說的感覺是什意思的紅案廚師,臧良的天賦是毋庸置疑的。
肯定遠在譚維安之上。
而臧良作為大師的親傳弟子,在能吃苦這件事情上也是毋庸置疑的。
知味居的學徒們是公認的卷,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沒日沒夜的練習。但在廚師這個行業,卷的從來都不隻有知味居,隻要是大師們的弟子,無論是親傳還是記名,都很卷。
尤其是在學藝初期,臧良最開始學廚的時候,都能哭著喊著要回去上學,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臧良也是過過苦日子的,他在幾歲十幾歲的時候也是天天切菜練顛鍋練到哭的,
一邊哭還要一邊練。晚上睡覺做的噩夢都是練基本功,然後被嚇醒,醒來之後發現噩夢是真的,因為醒了之後真的要練基本功。
當能吃苦的臧良想要找到蟹黃醬感覺的時候,他是真的在刻苦練習。
由於前幾天秦淮不在,知味居的學徒們做手搓麵的水平沒有秦淮高,賣蟹黃拌麵不太合適,雲中食堂就改成直接售賣蟹黃醬。
相較於蟹黃拌麵,蟹黃醬的性價比很高。黃汐覺得蟹黃醬是鄭思源和臧良在研究雙蟹包期間才會大量製作的限時產物,不會長期售賣,注定絕版,所以在定價的時候並沒有想著賺錢,隻是單純的定了一個成本價。
蟹黃醬一經推出,瞬間遭到新老食客的瘋搶。之前雲中食堂的點心雖然很有名,但確實沒有什可以拿來送人的一一自己吃都不夠拿什送人。
更不要說點心的保質期很短,當天買的點心當天沒有吃,第2天味道就會差很多,基本沒有人買雲中食堂的點心當禮物送人。
之前陳惠紅的弟弟陳英俊倒是找秦淮訂了一批麵果兒禮盒,但也隻有那一次,很多客人甚至不知道曾經有這樣的禮盒。後麵隨著雲中食堂的生意越來越好,陳英俊都沒有再提過類似的事情,因為他心也很清楚,以秦淮現在的實力和受歡迎程度,已經很難再請秦淮專門幫他定做點心禮盒了。
除非讓陳惠紅幫忙定,但是想要用姐姐這個麵子為什不用在更需要的地方,比如說吃點好的。
對於大部分客人來說,蟹黃醬的出現,代表著雲中食堂終於開始推出周邊產品了。
是的,客人們把蟹黃醬當周邊買,購買熱情那叫一個高漲。
你兩瓶,我三瓶,爹媽送一份對象送一份領導送一份。臧良的廚藝水平擺在那,黃汐的定價也放在那,想不受歡迎都難。
蟹黃醬可以說是雲中食堂除了秦從文的包子之外,最具有性價比的商品。
秦淮讓藏良先熬蟹黃醬。
臧良照做了。
他的動作很熟練。
秦淮能感覺出來,臧良已經找到一點蟹黃醬,準確來說是雙蟹包的感覺了。
這個感覺找的還挺快的,畢竟臧良不是專業的白案廚師,秦淮還以為臧良還要再找一會兒感覺呢。
看著臧良熬蟹黃醬,秦淮問:「鄭思源是不是做雙蟹包了?」
在邊上默默揉麵的鄭思源動作一頓。
臧良很是驚奇:「你怎知道的?之前不是一直找不到蟹黃醬的感覺嗎?譚維安這小子為此還嘲笑我,我想著鄭思源不是會做雙蟹包嗎?我不知道要什樣的蟹黃醬很正常,
他做一個雙蟹包讓我嚐嚐我就知道了。」
「結果鄭思源就是不做,說什他做不好強行做也沒用,他還沒有準備好。真是搞不懂他的邏輯,做包子有什準備好的?做新菜不都是這樣嗎,最開始誰能一次性做好?」
鄭思源默默說:「不是新菜。」
臧良沒聽到,繼續嘰咕嚕地說:「我求了他好幾天,嘴皮子都快說幹了,他才給我做了一次。」
秦淮有些震驚,鄭思源居然做了。
鄭思源為什不做雙蟹包秦淮是知道的,上一次雙蟹包的翻車給鄭思源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鄭思源幾乎把所有能翻的地方都翻了,最後的產品簡直是一個翻車完美產物,
最關鍵的是這個點心鄭思源其實是會做的,那次翻車的雙蟹包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訴鄭思源,你還菜,菜就多練。
如果這是修仙小說的試煉,等到鄭思源以後度心魔劫的時候,出現的一定會是那個該死的雙蟹包。
「怎樣?」秦淮問。
「翻車了。」鄭思源直接了當的說,「和上次一樣,包子不像包子,菜不像菜,吃起來像是包進包子的蟹黃菜。」
臧良則持不同意見:「不過我覺得還可以,挺新奇的。」
「雙蟹包的餡料本來就是用紅案的思路做白案的餡料,吃起來有點像菜品也很正常。
隻不過我們沒有把握好中間的度,融合得不太好所以吃起來怪怪的。」
「我吃了一次就知道要什樣的蟹黃醬了,鄭思源你要是早給我做雙蟹包,我早知道該往哪個方向練,也不用耽誤那幾天時間。」臧良說著,關火,攪拌鍋的蟹黃醬。
鄭思源手上的麵團已經揉好,他沒說話,走到水池邊把手洗乾淨才走回來緩緩道:「那不一樣,你平時接觸蟹黃醬少,如果沒有那幾天的大量練習,我給你做雙蟹包你也吃不明白。」
秦淮看向鄭思源,問:「那後麵你還做了雙蟹包嗎?」
以秦淮對鄭思源的了解,隻要鄭思源願意做,哪怕是臧良死纏爛打非要他做,也代表鄭思源已經打算製作雙蟹包了。
「嚐試了幾次。」說起這個,鄭思源不免有些皺眉,從他的表情秦淮就能看出來那幾次的嚐試不是很順利。
「結果都不是很理想,還是老問題,臧良說我沒有把握好度,但我覺得不僅僅這個問題。」
「更多的是技術層麵上的問題。」
這就是承認是自己菜了。
秦淮聽鄭思源這說更震驚了,鄭思源這些天做雙蟹包的時候到底遭遇了什,居然能讓他自己承認自己菜。
如果鄭思源都算菜的話,裴行都可以劃入需要回爐重造那一欄,在座的各位沒有人是不菜的。
鄭思源可是標準的六邊形戰土,白案精通紅案也不差,理論上是最適合做雙蟹包的。
秦淮在某些單項上比鄭思源厲害,綜合實力和鄭思源五五開。
秦淮的四喜湯團可以穩定A,鄭思源的鮮肉月餅也不差。最關鍵的是鄭思源沒有係統沒有掛,要不是有秦淮這個野路子,鄭思源絕對是白案年輕一代當之無愧的領軍人物。
「有這誇張嗎?」秦淮問。
「你看臧良是怎做的就知道。」
秦淮點點頭,把目光從鄭思源身上挪開,重新回到蟹黃醬上。
臧良:·—-噢,原來你們知道現在熬蟹黃醬的人是我呀。你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
我差點以為我成背景板了。
很快,蟹黃醬就到了需要勾芡的地方。
臧良肉眼可見地有些緊張,他看了秦淮一眼,見秦淮沒有要上前接過勾芡活的意思,
問:「你來還是我—」
「你來,正好讓我看看你現在是怎勾芡的。」秦師傅上號了。
臧良點點頭,開始勾芡。
真論勾芡水平,臧良一定是比秦淮好的。
他是一個純粹的紅案廚師,所有的紅案數值除了調味單拉出來都比秦淮高,勾芡這種標準的紅案技法對於臧良而言,是日常做菜中不可缺少的。
之前藏良勾芡的時候,大家也沒有覺得他的技術有問題,大家隻是單純的覺得他不理解蟹黃醬。
現在臧良理解了,水平一下就上來了,效果也能體現出來。
隻見臧良一個繞圈的大動作。
秦淮微微點頭,在心點評:亂繞,
曹桂香勾芡的時候手上動作很誇張,是因為要把芡汁均勻的淋下去。蟹黃醬本身就是勾薄芡,想要讓芡汁真正做到有滯空感的淋下去,動作就一定要快要迅速要用巧勁,
手腕上的把控要非常細節。
這個動作看似是手臂在花胡哨,實則最關鍵的是手腕。
臧良很顯然沒有參透這一點,他隻做到了花胡哨。
不過他的勾芡水平還是可以的,所以可以理解為他整了個花活但是沒有整出太多的作用。
臧良調整火候。
火候把握得很好,秦淮自愧不如。
火候升到高級後,秦淮不光開始理解火候,也開始能看出一位廚師的火候把控的有多好。
秦淮算是發現了,這些技能等級升得越高就越是能看到細節上的東西。
做菜就是這樣,細節決定成敗。誰能做得更細,誰能越不出錯,誰的菜就更好,更有個人特色。
臧良揮動鍋鏟攪拌蟹黃醬,優秀的收汁。
用收汁來形容可能不太準確,不過沒關係,秦淮就是這理解的。
關火。
蟹黃醬出鍋。
看著麵前的蟹黃醬,再聯想到剛才的製作過程,秦淮覺得如果給這個蟹黃醬評級的話,至少能評到C+級,運氣好點能評到B-級。
這個級別已經不低了,臧良的水平確實是同齡人中的依者。他能大老遠跑過來專門給秦淮打下手,幫他一起研究新點心,算是秦淮賺到。
「你的勾芡不對。」秦淮直接說,「當然,我不是說你勾芡水平不行,論水平你肯定是比我高,但是你剛才的手法不對。」
說著秦淮在臧良麵前慢動作示範了一下,重點給臧良看自己的手腕。
秦淮就這虛空勾芡了一遍「看到了嗎?動作是幌子,控製好手腕,手腕上的幾個細微處的小動作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就像曹師傅說我翻炒的時候動作很奇怪,但是無傷大雅,我的目的是對的,我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有效的動作,隻不過添加了很多花胡哨的東西。」
「當然,曹師傅的這個勾芡不是花胡哨的花架子。動作大,擺臂也大,是為了讓芡汁更好的淋下去,這個屬於進階教學,是掌握前期技巧後讓勾芡更上一層樓的高難度動作,現階段咱們肯定學不會,因為我也不會。」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懂,要不我給你勾芡一遍你看一下我手腕上的動作找找感覺。」
「學這種勾芡技法手腕非常重要,一定要找對感覺。那種你握著碗,手腕微微一動,
把芡汁往下淋的那一刻,你就知道要怎轉,什角度什力道的感覺。」
「我懂!」臧良重重點頭,「秦淮你剛剛一說我就懂了,我懂你說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是那種感覺,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種你感覺到了你就知道是這種感覺的感覺,是不是那種感覺!」
「應該是。」秦淮也不是很確定,但他覺得臧良好像真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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