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碎裂。
像是為雙方共同認可的這聲承諾,做了最直接的注解。
潤生、陰萌和林書友雖然先前離開了房間,但站在門口的他們,也是聽清楚了麵的動靜。
潤生原本是聽不到的,因為他不會走陰,不過陰萌充當了實時播報員。
頭結束後,陰萌長舒一口氣,用手背擦拭著臉上的虛汗,但凡頭時間再長點,她就要撐不住了。
扭頭,看到臉色有些不對勁的林書友,陰萌疑惑地問道: “阿友,你怎了?”
潤生: “在後怕。”
這一刻,林書友終於覺得,潤生回來了。
林書友確實在後怕,因為當初他師父和爺爺差點拿到了一樣的劇本。
屋,傳來小遠哥的聲音: “都進來吧。”
潤生推開門,三人走了進去。
坐在輪椅上的譚文彬開口道: “我說,都別愣著啊,趕緊收拾收拾,咱們還得去人家道觀為奴做婢六十年呢。”
林書友臉上露出笑容。
譚文彬: “阿友,你笑啥,給我莊重嚴肅點。那頭說了,要是我們敢不聽話,他就要派人來滅咱們滿門了!”
說完,譚文彬自己也笑了。
人一旦站上高位且背景強大後,這所遇所見的,就基本都是好人了。
所以,這就是自己和小遠哥剛剛要演這出戲的原因。
倘若剛剛小遠哥一開始就自報家門,鏡子那頭必然會變得剛正不阿、鐵麵無私、無比正派。
首先那問塵子就會被即刻斬殺,然後第二天淩風子就會帶人跪在思源村的田地磕頭請罪。
譚文彬笑完後,又問道: “犯愁啊,到底該怎辦才好呢?”
潤生: “銷戶。”
人已經口口聲聲說要滅你滿門了,有句話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意味著對方也是能接受這一結果的。
這事兒,在小遠哥與對方說下“一言為定”時,就已經定性。
自己等人是既有實力也有背景,這才能演戲釣魚,倘若前提條件不在,那自己等人就隻剩下被生吞活剝的命,無人會為此事發聲和提出異議。
這,就是江湖的本味。
李追遠: “三天後,出發蓉城。”
“明白! ”
“明白。”
之所以預留三天時間,一是給剛剛恢複建製的團隊提供一個磨合階段,畢竟磨刀不誤砍柴工;二則是等等看,能不能再接到一條浪花線索。
李追遠: “你們早點休息。”
說完,李追遠就離開了大胡子家。
“阿友,辛苦你一下,給我搬床上去。”
“彬哥,今天睡這早?”
“嗯,和那邊圍繞著咒事折騰鬥法了一下,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一些,想抓緊時間眯一會兒。”
林書友將譚文彬從輪椅上抱起,彬哥很輕,隻剩下骨頭架子。
“彬哥,小遠哥說三天後再出發,是不是打算等先解決那邊派來的人然後再去蓉城?”
這句話剛問完,林書友就感覺自己雙眼一鼓一鼓的,這是氣的。
譚文彬反問道: “我們??還需要守家?”
林書友: “哦,對!”
柳老太太、秦叔、劉姨在家住著,家門口還有這片桃林,很難想像,到底得是多強大的勢力,才能突破這種級別的庇護。
將譚文彬安頓好後,林書友扭頭看向潤生,眨了眨眼。
潤生看向屋外: “走,練練。”
林書友: “走!”
躺在床上已經閉眼的譚文彬開口提醒道: “別去其它地方,就在桃林練吧。”
林書友: “萬一把桃樹毀了太多,讓那位生氣了怎辦?”
譚文彬: “萬一給那位看高興了,指點你一兩招怎辦?”
林書友: “還有這種好事?”
譚文彬: “聽小遠哥說,那位最近心情挺好,經常能莫名其妙地爽起來。”
林書友和潤生就一起去了桃林。
陰萌來到廚房,取了一大塊肉到壩子上擺起,打算熬夜練習。
譚文彬眯了一覺,雖然時間並不長,但對他而言,已是這段時間難得的舒服。
“嗶嗶??嗶嗶??”
床頭的傳呼機在此時響了起來。
正當譚文彬努力想伸手去夠時,一道身影適時走入房間,來到床邊,將傳呼機遞給了他。
給自己傳呼的,是周雲雲。
怨念功德加身,沒處理好前,可謂“死得”比死人更徹底。
潤生沒複蘇意識時,山大爺都開始贏錢了。
而譚文彬這的問題,其實故意拖著,沒解決,因此他現在的狀態,還是“死的”。
人性是不能考驗的,但事實證明,周雲雲對自己的感情,已經接近於親爹對自己父子連心的程度。
這些日子,她一直處於心慌狀態,哪怕與自己通過電話了,但晚上依舊會經常做關於自己的噩夢。
譚文彬自己都沒料到,周雲雲對自己的愛竟然如此深厚。
因為高中時,周雲雲很早就偷偷喜歡他了,而
他那會兒壓根就沒料到自己這個左護法有朝一日能與班長大人談對象。
再者,譚文彬更是忽略掉了他在周雲雲中咒住院那陣子給她提供的依托與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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