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一遍?!”
穆昀清眼角猛地一抽,抱著她的手臂難以克製地一個緊收,差點沒把她勒得窒息過去了。
這死女人,還敢勾引他?是燒壞腦袋了?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季暖急忙捂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話語間滿是懊惱,恨不得狠狠敲自己一個燒栗。
“……”穆昀清也知道,她隻是無意之間,卻道出了心底的真實想法。
想起方才他的一瞬惻隱所導致的一連串“放棄”行為,也確實是他失態了。
於是,難得地,向來狂妄自大如穆大總裁,也在此時感到了一絲懊惱。
而到了這會兒,穆大總裁的隱忍與耐心也算是徹底地使用過度了,登時有些慍怒,本想對他懷中這罪魁禍首似的麻煩精發作一通……
然而,在見到她一對黑漆漆的貓眼因著方才的咳嗽而濕潤起來,似是籠罩著一層霧蒙蒙的水汽時……不知怎地,就看得他心頭一陣晃動。
“夠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我認真地回答,否則……我的威脅依舊有效。”
結果,那一抹不知名的晃動,打破了他心底的三尺冰寒。
連出口的話,也比原本所想的“發作”,要緩和了許多,甚至……有一絲溫柔。
他耐心至此,季暖再怎遲鈍,也早就感覺到他突然的轉變。
那罩在淺白月色下的耳朵,顏色似是變深了一些,大抵是紅得快要滴血了。
而她此刻心跳得瘋狂,防備森嚴的心底深處,也似有因此而生的嫩芽,帶著幾分信任他的意味……
“那我繼續了……我確實不知道具體是誰下的藥,但如你所,下藥人的範圍明顯不大,一定是這座宅邸內的某個傭人或安保做的。”
沉默幾秒,季暖壓製著別扭的感覺,努力地平複下糟糕的心跳,冷靜下來。
“我唯一確信的是,這件事和指使人綁架我的那個容家的主使者,有莫大的關係。不對……應該,下藥企圖毒啞我嗓子這事,絕對是這個人安排的。”
罷,她抬眸看向穆昀清,有些艱難地扯了扯嘴角,聲音極低,極其猶豫:
“我的猜測,對……嗎?”
比起方才答對第一個問題後的得意洋洋,這會兒,她更希望她答錯了這第二個問題。
穆昀清看穿她猶豫的因由,微微眯起眼來,眼底眸華一閃而過,隨之,就湮滅在那深不見底的墨色。
他最終沒有吭聲,隻有手臂更緊地摟住了她。
然而,他就算沒有開口否認,也沒有肯定,卻也沒有絲毫隱瞞她的意思。
她隻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經道出了實情。
“看來,我是猜中了呢。”
季暖有些無奈地一笑,輕歎似地。
她放在他們兩人緊貼著的上身間,被捂得很暖的雙手,突然微顫之餘,又開始發冷了。
季暖覺得有些好笑。她竟然有些害怕起來了……
雙手與她的心一起,像是懸浮在半空之中,無所依托,最終太過慌張一般,幾乎是不自主地,就緊緊攥住了他的衣襟,在那昂貴的布料上,留下了道道褶皺。
穆昀清心底一沉,深處有些不言自明的微弱疼痛。
與過去的任何心疼都有所不同,嶄新得……仿佛隻為她一人而生,在他心底最柔軟之處,撕開一個口子,隻將這懷中顫抖著的女人給包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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