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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總，我們注意到公司這三年總收入環比增長15%，但是你們運輸費占收入的比例卻一直在下降，這個可以稍微跟我們說說原因？”蔣一帆朝一個身著黃白相間襯衣的中年男子開口問道。

    這位中年男子名陳川，是東光高電的財務總監，四十一歲，帶著斯文的銀邊眼鏡，坐在一間並不算十分寬敞的簡陋辦公室中，柴胡在這樣的辦公室連一棵綠色盆栽都看不到。

    其實不用說辦公室，附近方圓十都瞧不見一棵樹，甚至於連從魔都機場來的一路上都是馬路和房子，柴胡也納悶，為何北方人都不在意城市綠化，難道是樹種不活？

    蔣一帆此時之所以會提及運輸費占總收入比例的問題，是因為對於工業企業而言，生產的產品在發貨時都需要車輛運輸，賣得越多，運輸的批次就越多，運輸成本也會相應增加。

    一般而言，不管你運輸費怎增加，增加的幅度跟企業收入增長的幅度應該持平才正常。

    “哦，原來那幾家運輸公司收費太貴了，我們換了。”陳川回答。

    “那你們跟運輸公司簽署的合同可以給我們看一下？”

    “可以。”陳川拿起一個固定電話，撥了1331四個號碼後說道：“小楊，把我們跟魔都精點物流公司簽的那份《貨運合同》找一下拿過來，還有保廣物流那份。”

    蔣一帆此時朝陳川比劃了個手勢，用唇語說：“之前的。”

    陳川立刻理解了，於是朝電話繼續道：“我們已經不合作的那幾家運輸公司，合同都有保存好吧……好，通通拿過來。”

    一邊旁聽的柴胡注意到蔣一帆的一個工作特點，那就是對於他所質疑的事情，無論對方是什層級和職位，無論對方說什，蔣一帆都不會輕易相信，他要材料，要數據，要所有可以支撐對方言論的外部證據。

    有別家公司蓋章的合同，就是一種外部證據。

    “小蔣這年輕就是現場負責人，難得啊！”陳川放下電話笑道。

    “我其實歲數很大了。”蔣一帆也笑了，露出了整齊而潔白的牙齒。

    蔣一帆這句話讓柴胡頗感意外，一帆哥這是在……試圖幽默？

    “我看你就是90後吧？”陳川靠在椅背上，神色放鬆。

    “沒那福氣，我是老去的80後。”蔣一帆道。

    “80後就老去了，你讓我這70出頭兒的人怎辦？”

    “我跟您實際歲數差不多，我們這一行工作壓力比較大，折舊速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