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瞳一笑：“茶杯先生難道不懂？還是身在局中看不清楚？又或者，不想看清楚也有可能。”他一手拎過鄰桌的茶壺，往昀汐的茶杯旁的一放：“喏，這不就結了？”他起身拉過外套罩在肩頭，叮囑道：“我可什都沒說啊，你就當沒見過我。不然那毒娘子準罵我多事。賬我結了，想坐你自己坐吧，我可要找個姑娘貓著去了。”

    笑聲中，穆瞳已轉身走了，隻留下昀汐一人坐在桌旁，無言的凝望著那兩對茶杯茶壺，心下無比黯然。

    老板娘歉意的走過來，道：“對不起客官，打烊了，我要收攤了。”

    昀汐摸出一塊銀子放在桌上：“麻煩你，明日再來收拾吧，我還想多坐會兒。”

    他給錢大手，老板娘雖不認得他，卻也知是權貴不便得罪，反正這銀子也夠再置一個攤子的，怎算都不賠，她便收了銀子忙忙的離開了。

    昀汐守著空蕩蕩的攤子，他拿過茶壺，自斟了一杯茶，低頭飲了，沉聲道：“龍姑娘，你若是再不追上去，等他走遠了你可就追不上了。”

    他雖然眼光還是停在桌麵上，可話卻是衝著另一個方向說的。

    不多時，自角落陰影中扭扭捏捏走出一個身形修長的小丫頭，月光下，她本清秀的臉龐竟因為臉紅而增添了不少少女的純真嬌柔。被現場抓包的龍今月雙手絞在背後，眼神也不敢直視昀汐：“你……你怎知道我躲在這？你不會跟姑姑說吧？”

    “穆瞳雖然察覺不到，不代表旁人也察覺不出。”昀汐淡淡道，“不過我不會說的。換了我，我也不會對一個拓韃人多信任。隻不過沒想到他們竟派你這樣的新手來監視他。”

    “新手怎了？新手就不能鍛煉了？那蠻子也不是什武林高手，有什好怕。”龍今月哼了一聲。

    見她撅嘴，那少女獨有的情貌立刻便勾起了昀汐的回憶——當年，小葉子也是這般倔強的。想到這，昀汐一笑，指了指對麵的座位：“反正你現在追也追不上了，不如索性過來休息一下，明日再繼續吧。”

    他雖然誠意相邀，但龍今月卻一臉狐疑，往後退了半步：“你……又耍什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