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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舟吐出一口濁氣,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把陳小石抱起來,陸白趕緊說:“陳叔叔,小石沒事,就是嚇著了,等他醒過來就好了。”
“謝謝你,小白。”陳舟悄悄摸了摸陳小石的脈搏,這孩子確實是一馳一鬆間被嚇暈過去了,等醒過來就沒事了。
陳舟又看了看像條擱淺的池魚的陳大石:“大石,沒事吧?”
陳大石搖了搖頭,想起什,聯手帶腳爬起來,推開房門,問道:“奶奶,奶奶,你沒事吧?”
而屋內的陳劉氏到現在都沒有緩過勁來了,有點迷迷瞪瞪的樣子。
陸白提著一盞燈,他先看了看陳劉氏,皺眉道:“陳奶奶身上有狐妖的標記?”
他趕緊朝外喊了一聲,把師父叫了過來。老道士來了後,手指彈了陳劉氏額頭一下,陳劉氏瞬間清醒過來。
但醒過神來,陳劉氏就害怕得牙齒開始打哆嗦了,她深呼吸、深呼吸:“狐妖?狐妖!”
陳舟把陳小石放進被窩,讓他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沒事了。
老道士背著手,看著陳劉氏皺眉道:“劉芳姑,昨天你去了哪兒?怎會被狐妖標記?”
陳劉氏名劉芳,老道士不好直呼其名,便後麵加了一個姑字,以示尊敬。
“我沒去哪兒呀。”陳劉氏印象中,隻有去了那些荒郊野外,才可能遇上妖怪,她就在城,沒出過城,怎會被妖怪標記呢?
陳舟連忙說道:“老道士,我娘昨天就去了襄毅侯府為世子夫人安悅郡主接生,昨天淩晨寅時左右,安悅郡主生下一子,我娘在襄毅侯府大概歇息了一個時辰左右,等到城門開的時候,就回來了。”
城門開的時候,差不多是卯時,陳劉氏在襄毅侯府耽擱了一點時間,回來時,差不多是卯時五刻。
其實就是早上六點一刻,陳劉氏就已經回來了,那時候城百姓幾乎家家戶戶都起床做早飯了,就連早市都開市了。
陳劉氏滿是迷惑道:“老道士,我真沒去哪兒,前兒下午我就被襄毅侯府的小廝找去接生,昨兒是初八,初八淩晨寅時安悅郡主生下一子,我和另外三個穩婆都呆在襄毅侯府小憩了一會,卯時左右,襄毅侯府的管家和管事嬤嬤送我和黃穩婆出門,給了二十兩銀子,還有一口袋綢布,耽擱了一會,我直接回來了,呆在家一直沒出去。”
她看向兒子,說道:“老道士,我兒子說他做了一個噩夢,夢到我們一家四口就是這個晚上離奇死亡,這剛才有狐妖來……”
老道士臉色沉重,看了看陳舟,說道:“這應該算是一個示警夢吧,還好你們當真了,否則就憑那狐妖的道行,你們遇上她,絕無生路。”
陸白摸著下巴道:“但師父,就算狐妖是妖怪,她做事也應該有脈絡可尋吧?她標記陳奶奶做什?”
陳舟甕聲甕氣道:“我娘就去了襄毅侯府給世子夫人接生,難道我娘在襄毅侯府撞見了什不該撞見的事情嗎?”
陳劉氏眼巴巴道:“沒有啊,那樣的高門貴府,我可不敢亂走,又因為侯府自己早就請了兩個穩婆,我和黃穩婆其實就是搭把手,我們一直都呆在產房,等安悅郡主生產後,我和黃穩婆被請到另外一間房歇息了一個時辰左右吧?”
陸白眼珠子一轉道:“陳奶奶,你一直都和黃穩婆在一起嗎?”
陳劉氏忙不迭地點頭道:“是啊,是啊,我們倆好歹認識,我們一直一起的,就連去茅廁,我們倆也一起的。”
這些公侯府邸規矩多,她們進去那都是步步小心,生怕惹出禍端,她們這普通老百姓可惹不起這些貴人。
老道士若有所思道:“現在天還沒有亮,那狐妖受了重傷,今晚應該不會再次出手……”
陸白搖頭道:“師父,我還是去黃家走一趟吧。”
老道士沉吟片刻,點頭道:“行吧,不過,別忘了通行牌,免得遇上巡邏隊被抓起來。”
入夜宵禁後,普通人禁止上街,一旦被抓到,罰款、罰苦役。
但特殊人才例外,比如老道士小道士這樣的抓鬼師、捉妖師,朝廷有正當的部門鎮安司給他們發了通行牌,有了這個通行牌,他們才可以在夜暢通無阻。
還有官員,有些時候發生了大事要事,官員要回衙門加班。
陸白拿著自己的家夥什就出門了,老道士回頭看向陳舟、陳劉氏和陳大石,說道:“行了,你們好生歇息,那狐妖不敢再犯。”
老道士撿起院子那條泛著濃濃狐臭味的狐狸尾巴,不一會就傳來一股烤肉燒焦的味道。
他想著狐妖很記仇,還丟了一條尾巴,他必須得養足精神,回頭再去抓那隻狐妖!
後半夜,果然很安寧,陳舟睡得很安穩,陳大石和陳劉氏倒是沒睡安穩,所以第二天,精神頭就不怎好。
陸白是在卯時兩刻回來的,他偷偷檢測過黃穩婆,果然黃穩婆身上也有狐妖標記,他守了一夜,狐妖沒去黃家,這才返回來的。
“師父,你說這是怎回事?那狐妖標記陳奶奶和黃阿婆做什?”黃穩婆年齡比陳劉氏還大幾歲,這片區的小孩子都叫她黃阿婆。
老道士搖頭道:“我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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