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予走至他身邊,郅野一臉警惕的向花未止那邊躲了躲。
“別怕,大哥不會殺你的。”郅予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將繩子給他解開。
繩子解開後,郅野抱住花未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的世界,隻有她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值得信任的。
“小妞兒,我怕……”
胡迷一臉不悅加嫌棄:“你怕什啊你怕,我們才怕呢!”
何燼給胡迷貼好紗布後,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別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是是是。”胡迷瞥了一眼郅野,對著何燼吐槽道:“你看這狗玩意兒給我咬的……”
郅予向郅野伸出手,像照顧小孩子一般,輕聲細語道:“小野,你看天這晚了,大哥領你去房間休息好嗎?”
他有些猶豫,看了看郅予,又看了看花未止,搖了搖頭,抱住她:“不要,我要小妞兒。”
郅予道:“那現在,不許再鬧了,和未止去休息,大家也要休息了。”
郅野聽話的點了點頭,依舊有些放心不下:“那你不許動她,也別殺我。”
好不容易,才將郅野的情緒安撫下來,其他人早已沒有了睡意。
花未止坐在床邊,用藥水給郅野擦拭傷口。
“三哥,以後不能這樣了,燼哥他們都是我們的家人。”
他不言,隻盯著她看。
她沒有聽到回複,疑惑的看向她,再次強調道:“聽到沒有?”
他別過頭,像犯了錯不知悔改的臭小子。
她耐心的給他包紮完傷口,放下手的東西,握住他的手,心平氣和的說道:“三哥,這是我們的家,他們呢,是我們的家人,不會傷害你的,知道嗎?”
他依舊不說話,收回自己的手,躺進被窩,生悶氣。
花未止越發不解了,甚至有些小生氣,拍了拍他的後背:“郅野,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我不是郅野!”郅野倏然起身,這小眼眶,又紅了:“我不是,我不是……你叫的郅野,不是我……”
他抬手胡亂擦了幾下眼淚,委屈的不行,繼續說道:“我都聽到了,他們想讓我走,等什阿姨來了,就把我趕走,把他們想要的那個人找回來。”
“小妞兒,你也是這想的,你也是!”
花未止看了他一會兒,不知該說什了,起身走向另一邊,坐在書桌旁邊,趴在桌子上,一言不發,不知不覺,眼淚自己流了出來。
是啊,她想讓郅野回來的,雖然他們都是一個人,可她知道這不是真實的他。
如今郅野的身體情況每況愈下,催眠失敗了,眼前這個人格是不會配合的,再這樣拖下去,就來不及了。
見花未止不理他了,他越發著急了,走下床,跑到她身邊。
“花未止,你說話啊,你說話啊,你是不是也想讓我死,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他拽著她的衣服。
她有些不高興的推了他一下,埋頭於雙臂之間,不想讓他看見她哭的樣子。
郅野越發害怕,越發開始無理取鬧了:“我知道了,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他拿起窗台上的那壇風信子,摔在地上。
花未止抬起頭,喊道:“郅野,你住手!”
“我不是——”
見她哭了,郅野立刻就乖順了不少,走到她身邊,向她伸了伸手:“小妞兒,我……”
花未止打開他的手,站起來,走到那壇被打碎的風信子那邊,小心翼翼的用手撿拾著碎片。
這株風信子,是她和他離開九重天前,他重新去問情山拔的一株,放在了窗台。
去了調香閣,她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郅野。
她害怕,這一株粉色風信子會是郅野給她移栽的最後一株,也害怕,這會是她見到的最後一株。
郅野站在一邊,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有些緊張的摳著手指。
“小妞兒,都壞了,不要了……”
花未止抓起一把泥土,扔了過去。
郅野身上沾了不少泥土,心更加委屈了,又開始哭了:“小妞兒打我……”
“閉嘴,還不過來收拾。”
郅野一邊哭著一邊走過來收拾他自己造成的遍地狼藉。
花未止拿了一個新的花盆,將泥土裝進去,栽好那株風信子,重新放在窗台上的。
郅野的手髒髒的,有些嫌棄又不敢說話。
“明年,它就開花了。”她向他伸手,握住他的手,與他一起站在窗前,說道:“我們要一起回來賞花。”
“小妞兒,我想洗手……”郅野握了握她的小手,笑嘻嘻的說道:“你也要洗。”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瞬間成了一隻小花貓:“這愛搞破壞,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兩人洗完手,躺在床上,互相看著對方。
她道:“三哥,你生日快到了,今年,想要什禮物啊?”
他想了想,喃喃道:“我想要一個名字。”說完便藏進了被子,悶悶不樂道:“我不是他……才不是……”
花未止輕笑,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那你就叫郅小野。”
小孩子一樣的郅野。
真是太可愛了。
“郅小野,聽到了沒有啊?”花未止戳了戳他。
他探出頭,還是有些不開心,但比剛才好多了:“郅小野就郅小野,反正我不是郅野。”
“那郅小野,晚安。”
郅小野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眉眼帶笑,溫柔似水:“晚安,花未止。”
次日……
靳之一家到達九重天。
郅小野見人就跑,躲在衣櫃不肯出來,誰來叫他,他就打人,除非花未止親自出麵,但也隻能在衣櫃和他說話。
索性就讓他先待在衣櫃吧。
古瑕將花未止單獨帶到一個房間。
“未止,關於郅野的情況,我大致從何燼那邊了解到了,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去過不夜城。”
花未止道:“嗯,我找到了救三哥的辦法。”
古瑕沒有很意外的樣子,思慮片刻,追問道:“你見過什人嗎?是誰告訴你救郅野的方法的?”
“古瑕阿姨,我見過的那個人,好像認識你,他叫榮榭。”
“榮榭……榮玨的兒子?”古瑕問道。
花未止點頭:“是的,三哥說過,榮榭的父親是叫榮玨。”
古瑕了然:“我知道了,那他告訴你的方法是什?”
“換血。”
她簡單解釋了一番榮榭與她的計劃,古瑕神色自若,偶爾會皺一下眉,她也猜不透古瑕心在想些什,隻是把能說的都傳達到了。
“總之,古瑕阿姨,我得去調香閣。”
古瑕沒有阻攔,也沒有放行,而是說:“這樣吧,你先別急著去調香閣,過幾天我隨你去一趟不夜城,我要見見榮榭,等我和他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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