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有火光的原因,加上離開時便是在溫泉處,仙人也把她放在了這,所以寶妤順著火光指引去了煙霧彌漫的最深處,剛一露頭便被寶弈逮住罵了一頓。
說她瞎跑叫別人擔心,消失一天害大家焦急,走又不敢走,怕她回來找不到他們,隻能在這等著。
寶妤頓覺愧疚,連連保證下次絕對不會這樣寶弈才放過她。
麵色稍緩之後追問她去哪了?
寶妤對他從來沒有隱瞞,剛要說被仙人抓走了,腦子忽而響起仙人的聲音,‘此事保密,不可外傳。’
就像在她耳邊說話一般,叫寶妤吃了一驚,連忙回頭看去,甚都沒有,仙人也不在。
仙人這厲害的嗎?
已經走了還能知道她的動向?
*
雲浮其實沒有走,就站在山巔之上遙遙朝半山腰的峽穀望去。
半山腰本不該有峽穀,不過邪夕施法故意做了一個,那溫泉也是他從旁處挪過來的,最後形成了這般模樣。
像顆水滴一樣,入口小,頭大,外頭設了結界,被他兩日前順手解了去,所以那些人才可以恣意自如的待在頭。
雲浮的注意力不在他們,在那個小姑娘身上。
他的眼睛很是特殊,因著在娘胎時被大月霸術打中,出生後身子一直很弱,好幾次險些死去。
每次在生死之間徘徊,便會進入幽冥鬼界,在頭遊蕩,有時候一天,有時候幾個月,也有時候幾年。
每次都會被父母花盡心思,拚了全力救回來,回來是回來了,但冥界不是人待的地方,在那住久了,他的眼睛更適應冥界,人間的很多東西看不透,但是看靈魂很準。
那小姑娘的元神……
有意思。
雲浮嘴角微微勾起,長袖一揮,人已然消失不見。
先去追查邪夕的事,之後再專心處理她的事。
*
仙人不讓她說實話,寶妤又胡謅不出來,支支吾吾半天沒一句完整的,把大家急的不行,還是寶弈給她圓的場,“傻孩子一緊張就這樣,叫她緩緩。”
大家這才作罷,又圍在一堆繼續商量涼亭下諸多仙人寶貝的事。
隻有寶弈曉得有古怪,把她拉到一邊,麵色凝重問:“你是不是遇到甚了?”
寶妤雖然遲鈍,但是很少主動出走,一般都是碰到甚蝴蝶,河啊,鳥啊之類的才會停留。
記得以前上山挖人參,挖著挖著便不見了寶妤,後來在回去的路上找到,她說她來的時候聽到幼鳥叫,不放心,於是回去找,果然摸到了掉在樹下的幼鳥,給擱了回去。
她一直如此,不讓人省心,偏有把子力氣和能力,不帶她又不放心。
‘這個應該是可以說的,要不然解釋不通她為甚消失了兩日?’
寶妤點了點頭。
怕他再問,自己回答不上來,泄露了甚仙人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於是含糊道:“我已經幾息沒有睡覺了,我想睡覺。”
寶弈:“……”
不會撒謊是她最大的優點,也是最大的缺陷。
幾息沒有睡覺,說明幾息之前睡過了?
“到底怎回事?”他沒放棄,繼續問。
寶妤眼神躲閃,堅持要去睡覺,睡著了就不用回答寶弈的話了。
她想了想,沒理寶弈,直接繞過他,找了個角落,背過身躺下,兩隻手枕在腦袋下,說睡就睡,開始醞釀睡意。
寶弈挑了挑眉,盯著她的背影微微眯眼。
古怪大了,寶妤從來不會隱瞞他,還有一條,寶妤身上的披風根本不是他倆的。
不知道從哪弄的,全黑色的,因為跟她來時披的那件顏色一樣,所以沒人懷疑,但是瞞不過他的眼睛,料子一看就不同,還有那胸口的白色寶石。
他們家那窮怎可能戴的起寶石?
可是這荒山野嶺的還能有別人嗎?
沒有了,就他們。
不,其實還有一個人,寶弈幾步湊過去,仔細觀察寶妤胸前的寶石,果然,和那涼亭下的一模一樣。
仙人的衣裳和法寶好像特別喜歡用寶石鑲嵌,但凡發著光的,上頭必然有一顆寶石,大小和各方麵都跟寶妤身上那顆仿佛。
寶弈望著那寶石蹙眉,“你是不是去見仙人了?”
寶妤一驚,“你怎知道?”
果然,就是見了仙人。
“這件披風是仙人的,我瞎嗎?看不出來。”
寶妤:“……”
好吧,仙人失策了,還是叫寶弈認了出來,不過是寶弈自己猜的,跟她沒關係,她沒有告訴寶弈。
“怎回事?”寶弈擔心問。
寶妤的身份特殊,很有可能是山間精怪,被仙人碰上,還不收了她?
一開始來時被死亡陰影,和對仙人的向往籠罩,沒有細想,寶妤消失了他才留神到,萬一被仙人擒了去怎辦?
現下看她平安歸來多少有些欣慰,也十分好奇寶妤這一天到底經曆了甚?
寶妤搖頭,“仙人不讓我說。”
寶弈翻了個白眼,“他不讓你說你就不說啊?”
寶妤癟著嘴,萬分堅持,就不說。
寶弈幾番問話都沒得到回應,也曉得這妮子死心眼,認定的事不會輕易更改,沒法子,隻好作罷。
他不追問,寶妤也不睡了,本來就睡不著,說要睡覺單純是為了躲寶弈問話。
她看寶弈在跟其他人一起商量著撿些石頭,一下一下耗光那武器中的力量,然後再趁機拿東西,一時好奇,湊過去看了看,被寶弈逮住當了壯丁,撿石頭的事她也有份。
寶弈說仙人的武器很厲害,他們必須撿很多很多,日日夜夜換人來消耗那武器中的力量才行,拖的時間久了,怕生變故。
石頭撿回來,大家商量著誰先,寶弈沒有客氣的推舉了她,說大家勞累了兩天,一直沒得空歇息,隻有她居然還有時間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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