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浮已經瞧見了那座雪山,沒有貿然接近,先去了附近打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他選了一個離得最近的小鎮,據說這曾經出過一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厲害將軍,所以這個鎮叫一夫鎮。
一夫鎮上的人很勤快,起的早,不過五更而已,早茶鋪子門前已經人滿為患。
雲浮不喜熱鬧,從角落走出來,直奔隔壁一個人煙稀少,客人稀稀疏疏的茶樓而去,要了最頂上臨街的位置,小二泡好茶離開後才拿掉鬥篷的帽子,露出臉來。
他的眼睛特殊,像民間瞎了眼的人一般,蒙上一層白,瞳孔淡淺,經常被人議論,為了省卻麻煩,幹脆能不露麵便不露麵。
他也不是過來喝茶的,是偶然間發現喝茶吃飯的時候人們會湊在一起聊些有的沒的,他可以從頭獲取一些消息,多少有些用。
雲浮坐在窗前,遙遙朝遠處看去。
對麵群山中有一座雪山立著,周圍都是青色,隻有它是白色,很突兀,就像白紙上的墨,十分顯眼,就是因為它,叫周圍的百姓初秋穿棉襖。
那不是一座普通的雪山,它是一件可以收放自如的魂器,所以即便是初秋,也絲毫不影響它釋放冷氣。
魂器的冷不是一般百姓可以承受的,長此以往過不了多久周圍的山都會變白,百姓們也會因為陰寒凍出毛病,很快死亡。
人類的生命最是脆弱。
這座山是近兩年新出來的,壓塌了別的山,占了別的山位置,最高也是最奇怪的。恰好茶樓角度與山平齊,抬頭便能瞧見,他是,別人也是,望著望著自然不可避免,談起了其神奇之處,他已經聽到了好幾個人在討論這座山。
說是山上時不時會下來一些仙女,仙女隨機挑選男人到她們的仙山一遊。
偶爾也會下來一些俊美的男子,勾的民間女子魂都去了九成九。
無論是男是女,去了山上的人都沒有回來,聽說是因為山上太美好,可以與仙人結仙緣,自然不想下來。
也因此,叫很多人向往,但是那仙女和仙男隻挑選長得好看的,年紀小的便收為弟子,年紀大的,過了十六歲的,便是去參觀一番,領略仙家大範,不想回來也成,當雜役弟子便是。
雜役弟子嗎?
他冷笑。
不過是被榨幹之後拋屍荒野扯的謊言罷了。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邪夕把老巢擱在這邊,因為這便是他的家,他的宗門所在。
不知道是哪個剛興起的門派,還是別的州搬遷而來,以前他竟然從來沒聽說過。
這片大陸有九個州,他這邊是南州,北邊有個極寒之地,聽說那邊環境惡劣,修煉資源缺乏,很多人翻山越嶺過來,搶這邊的天地靈氣和寶貝,莫非叫他碰上,邪夕和這座雪山便是從那邊極寒之地來的?
他眯起眼。
看來最近有得忙了。
暫時可能顧不上那小姑娘。
說起那小姑娘,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從懷掏出一錠銀子擱在桌子上,隨後心念一動,避開眾人進了小天地。
昨兒和那小姑娘背靠背之後便進不去了,不知道出了甚事,他剛剛突然想試一試,居然還真進來了。
順利無比,沒有遇到半點阻礙,甚至進去的間隔都比從前小。
從前在心說‘進去’,過個兩三個呼吸才能到頭,現下剛起了想法,人已然出現在小天地內。
出甚變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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